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翟荣强与他笔下的牡丹就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脑海里。此后的20年间,翟先生应邀十数次走出国门,先后赴德国、法国、奥地利等国举办画展或讲学。作为一位与翟先生有着十数年交往的朋友,我深为已入古稀之年的他所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高兴和自豪。

与翟先生相识,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当时,我供职于西安的一家杂志社,同事杨和平是翟先生的师弟,他知道我经常撰写一些书画评论文章且喜好收藏,便引我去拜访翟先生。

一个秋日的午后,我和杨和平来到了古城西门外的西安特种工艺厂翟先生的画室。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小画室,四壁挂满了翟先生的作品,有轻盈戏水的金鱼、搏击长空的鹰,还有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辛勤劳作的小蜜蜂,更多的还是昂首迎风的各色牡丹。牡丹,作为国人喜爱的花种,雍容华贵虽然是其最好的解读,但也是一种趋众的、世俗的解释,而这种解释也绝对不适合翟先生所经营的牡丹。

翟荣强 画作

走进翟氏“牡丹园”,我强烈地感受到他的牡丹真正彰显出了王者风范。他笔下的牡丹都是画家思想与情感的宣泄,而萦绕在我心头的则是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气概。这也许有悖于牡丹与佳人、与富贵相偕的世俗观念,但却成就了画家的艺术追求。这是我置身于翟先生的画室的瞬间感受。当时,杨和平向翟先生介绍了我的情况,希望他能馈赠画作,丰富我的收藏。翟先生沉思了一会儿,决定现场作画。观看翟先生作画,获得的是一种迥异于观看其他画家作画的享受。他作画的每一个动作,除了招式娴熟外,更像是一次校场比武,一招一式都充满震慑的力量,有一股浩然正气。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条他每次作画必用的练功带。每到作画时,他都会先将练功带扎在腰间,而后铺纸、排笔、加墨、调色,顺畅气息,稳定情绪,脚下始终沉稳泰定,笔下的画作或朝气蓬勃,或悠闲自得,却都充满了一种力度美。

翟荣强 画作

从那以后,我和翟先生的交往便频繁起来,偶尔我们还会在他的画室或我的斗室小酌几杯,互吐心声。他十分关心我的生活和事业发展,我则感动于他追求艺术的执著和他具有的自强不息的品格。

翟先生生于河南南阳,幼时家境困窘,求学无望,仅有的一段私塾教育经历也是常常苦于应付先生的戒尺。成年后,他当过教师、做过工人,而在艰难困苦的现实生活里唯一能使他产生动力和热情的就是临摹前人画作,以满足自己对丹青的喜好。在一家人居于一室的环境中,他可以以床为案,勤奋创作;在古城西安有了一间画室后,为了艺术,他又远离家人,独自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出于对他的努力的钦服,在一次聚会上,我十分动情地对翟先生的公子说道:“在艺术追求上,也许你从你父亲身上获得的东西并不多,因为艺术是纯粹私人化的创作过程;但在做人上,你父亲的奋斗经历,永远值得你也值得我来学习。”

面对翟先生的成功,我有这样的思考:如果说坎坷、多变的生活使翟先生获得了成为画家所必备的丰富阅历并养成了他奋发向上、积极进取的精神,那么,走进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城西安,十余年间行走于叶访樵先生门下,接受叶先生的耳提面命及古今众名家们思想和精神的熏陶则使他由业余而专业,一点一点地奠定了自己的绘画风格。从上世纪60年代第一次亮相西安市国画展开始,翟先生执著地在陕西画坛耕耘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园地。牡丹虽是他的最爱,但梅兰竹菊、紫藤金鱼、雀鹰松鹤也在丰富并点缀着他的花园。有一次,他创作了一幅清荷图,顶部一片硕大的荷叶如伞,底部三两嫩叶、几片浮萍涌动,顺势而生的两朵荷花一朵怒放、一朵脉脉含苞,题款曰:“雨洗娟娟净,风吹秀秀香。”整个画面清爽宜人,充满情趣。我曾将这幅作品配上拙诗“走过千百年的思念,凌空为伞,作一回护花使者……细雨缠缠,柔风绵绵,爱在伞内孕育,情在伞外成熟。伫立污泥中的,是清纯与高洁,让暗香盈袖……”发表在《陕西日报》上。后来,我还多次在自己主持的报刊上编发过他的金鱼、紫藤、桃花、兰竹等作品,很受读者的喜爱。

也是因为他具有了成熟的艺术主张并得到了世人的肯定,所以,在后来的岁月里,翟先生既能出入寻常百姓家,以自己灼艳的作品满足大众的审美情趣,又被聘为多所大学的兼职或客座教授,走上三尺讲台,以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和艺术感悟向学子展露文人情怀。

 梁漱溟先生有言曰:“人格高下视乎其兴趣之高下,一切文艺美术意趣高妙深醇者,即达于心之高处深处。”也许,翟先生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但我相信,他一定会一直努力地向上攀登……(图为翟荣强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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