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恺诗书画有“三绝之目”

《传灯录》系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沙门道原所撰,是介于僧传与语录之间的一种文体,影响甚大;后又有效之种种之灯录,此其嚆矢也。《传灯录》中有两句法语极其驰名,即:“青青翠竹即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这两句法语被历代文人骚客或是书成字幅,或是绘成图画,广为流布。意思是说,放下一切,排除杂念,去掉执著,翠竹也是“法身”(觉悟),黄花也是“般若”(智慧)。植物都能觉悟,何况人们?

康恺《竹菊图》

 清朝康熙年间,有位举人康恺,字饮和,号起山,创作了一幅《竹菊图》(见左图),图上正是题着《传灯录》上的这两句法语。这幅图画在2009年10月上海朵云轩第38届艺术品拍卖会上,被笔者拍到手。此图为50厘米×35厘米的直幅,设色绢本。图上的竹子从画面右上方飘拂斜垂入画中,用笔洒脱清劲,墨气淋漓苍润。从画面右中部平插进来的两朵菊花为水墨双勾花片,胭脂加墨填染敷色,枝叶仍是水墨苍润,滃意盎然。康恺此幅画笔拟陈白阳和徐青藤,古朴淡雅,风神迥异,看似随意点染,但落笔便成趣味。加之画家对绢之性能的熟练掌握和运用,使水墨的功能得到进一步的发挥,因而产生出种种微妙的笔墨效果和意趣。画题单刀直入:“传灯录云:青青翠竹即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署名“起山”,钤印也是“起山”(朱文)。署题书法得董其昌三昧,古淡潇洒,追求逸趣。

 康恺除号起山,又号宁斋,上海人。乾隆五十七年(1792)举人。写真得家传,仕女能以白描取肖,山水纵横恣肆,独成一家。书学欧阳询和虞世南,诗宗苏东坡和黄庭坚,有诗、书、画三绝之目。“与邑人褚华同为袁枚所赏。尝客游沧州李味胜(廷教)观察幕中。著《三砚斋吟草》”。(《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康恺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