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水墨画空间意蕴对当代城市设计的启示

再现“诗意栖居” ——中国传统水墨画空间意蕴对当代城市设计的启示

摘要:中国传统水墨画善于营造幽远意象,这既是水墨画空间营造的手法,又是作画观察体悟的视角,这种空灵意蕴和有无空间同 样可以在城市再现,从水墨画特有的意境中找回诗意栖居、记起浓浓乡愁。传统水墨画高远、深远和平远的空间意蕴,对当今城市建 设带来诸多启示,本文聚焦于当代城市设计,探析传统水墨画空间意蕴对保留中国城市文脉、完善城市室外空间设计的启示与意义。 

关键词:水墨画、空间意蕴、诗意栖居

“诗意栖居”出自德国诗人海德格 尔《人,诗意地栖居》,其终极追求是使 人回归自由本真,同万物和谐共处的诗意 生存状态。千城一面的现代化浪潮,使城 市翻新发展速度不断加快,让室内居住空间装扮得越发富丽堂皇。走出方寸之地, 面对千篇一律的高楼、宏大雄伟的广场, 我们不禁思考,城市的生存空间是否变得 更适宜栖居?一叶知秋、春花冬雪的自然 美是否已被日复一日的现代生活所淹没?

李唐 万壑松风图

中国传统水墨画善于营造幽远意 象,宋代郭熙在《林泉高致集·山水训》 中提出:“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 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 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这“三远”既是水墨画空间营造的手法,又是作 画观察体悟的视角,更是古时画家的审美 意境特征。历代文人通过洞察万物,用笔 墨技法使诗意空间跃然纸上,“可游、可 居、可赏”便是诗意栖居的最好诠释。这 种空灵意蕴和诗意空间同样可以在城市再 现,从水墨画特有的意境中找回诗意栖 居,记起浓浓乡愁。本文聚焦于当代城市 设计,探析传统水墨画空间意蕴对保留中 国城市文脉、完善城市室外空间设计的启 示与意义。 

一、体悟画外,空间层次之深远

深远者细碎。《南田画跋》中云: “意贵乎远,不静不远也;境贵乎深,不 曲不深也。”水墨画家的视野构造和构图 方式决定了对画面高、深、远的追求,期 冀以有限画面表达无限空间。《溪山访友 图》中近绘石木,视线随景致曲折游走, 其间烟云忽隐忽现,远山朦胧尽显,视线 转折流动,空间秩序层层递进,相互“渗 透”,富于节奏变化。宋代许道宁《渔父 图》中,山川层叠错落,地面层级抬升, 前山框后山景,景色剥离而出,通过遮挡 与叠加,相互“掩映”,增加空间深度。 对应远观的空间意蕴和空间序列,当代城 市与建筑同样可以创造深远的空间体验, 破解千城一面的布局。 

1利用空间的相互渗透,隔而不断 

现代城市规划法规下,建筑实体被 红线限定,而作为虚体的城市外部空间 被碎片化划分,成为左右为难的“负空 间”。但通过建筑界面的开放,将城市室 外空间与建筑首层空间内外渗透,对内可 引入自然光线和室外景观,对外可弱化建 筑界面的阻隔,在街道界面、转角空间打 造连续性、渗透性、舒适性的城市环境, 城市实体和虚体空间贯穿渗透,创造空间 透明性,营造重叠深远的空间维度。同时 底层架空、上层连廊等元素可优化建筑形 体,创造室内外过渡的“灰空间”,达 到城市、建筑、室内空间的完整一体化 组合。

2.创造空间的节奏变化,收放自如 

王蒙的《秋山草堂图》、李唐的 《万壑松风图》等都通过高远、深远、平 远的空间序列组织引导视线,并作为空间 模式在古典园林中也有体现。转译到城市 设计中,可用于建筑交界的入口转换空 间,欲扬先抑,利用不同层高、不同大小 的导向性空间创造“初极狭,才通人。复 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深远空间感。也 可在建筑内外,巧妙设置夹层、楼梯、连 桥,创造曲折尽致的城市空间节奏。 

3.感悟空间的有无形势,道法自然 

深远之外,水墨画家通过“澄怀观道”的笔墨“远游”,再现山水之时更 汲取了老庄思想,由有限之“形”趋于无 限之“势”,表现玄远之境和天人合一之 道,将水墨画的意蕴推向了更高的层次, 深远不再是空间距离,更是对自然的崇 拜。现代的城市中更需加强与自然的关 系,平淡灵动之水,平静圣洁之光,都可 为城市所用,营造出一园一世界、一水一 家乡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