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現代虎畫藝術的追求
—記卓然老師的大寫意潑墨獅虎
中國虎畫大師卓然對虎的形態、理意、造型上說得好:虎,氣勢慓悍,形象優美,力量內在,具有威嚴之美,然而將虎的雄姿寫出,並非易事,必需善知虎性,並師法造化,廣收博采,意在心源,形成嫺熟的表現技法,方能登堂入室,畫出佳作。
在我國傳統繪畫中很早就有以虎為主題的作品,但都因時代發展的局限性和理性的認識,不可能有多好的作品出現。如五代後樑畫家曆歸真就是喜歡畫虎的一位,他為了畫好老虎的動態,“作棚於山,觀虎之真態”。有時披著虎皮模仿老虎的動作,實為艱辛。
卓然 虎图 作品
有一次我把我的畫交給我的老師卓然先生看,在審批後,他特別強調指出:“中國畫的最終宗旨,必須在運用筆墨的藝術領域裏達到淋漓盡致。”這個論點使我思考很長時間,我們如何能達到這一境界?
提起卓然大家就會想起他的大寫意潑墨獅虎。卓先生的書畫藝術特別是他的獅虎、山水、究其宗旨,乃是以濃淡參差的筆韻凝練自然,以寄情於懷抱,並以此動人肺腑,扣人心弦,搖人魂魄,進而使觀賞者在美學享受之餘,激發起精神進化不已的生命活力。之所以能產生這種活力,這于卓先生在書畫藝術領域裏多年來辛勤耕耘,研究,追求一個與社會上最高藝術有差異的卓越,超然不群的藝術境界,從而奠定了理論基礎。
從古到今畫虎者都在追求虎的色彩、撕毛、造型、兇猛,等等呼嘯山崗。而卓然先生筆下的獅虎不是動物標本,而是一種寄情寓意的再創造。他的大寫意獅虎用筆以先、後、輕、重、緩、急、行筆韻律有致,以書法中的棣、篆、行的筆法,筆筆不離造型,集中於神魂之上,達到了中國書畫獅虎淋漓盡致的最高品位。
卓然 虎图 作品
卓先生特別要求我們學生:“作為一名畫家,特別是位動物畫家要表現動物的內在反應,注入情態,其繪畫作品才能動人心境,攝人魂魄”。除於畫家共同具備的素養之外,卓先生還告誡我們:“要善於從理論上總結指導性的經驗,依此進行新的創造”。他把自己的經驗總結概括為“三三一理論簇”。即:
“物我兩忘,無中生有,有中得無”。
“物我兩忘”,這是引發作者進入脫離客觀自然和主觀設想,從而進入四大皆空境域—就是無意識境界在前,有意識境界在後,物我兩忘,才能物我兩得。卓先生論:所得者,“真如”也,真如也就是“新而奇”,新奇含有旺盛的生命力,生命力就是“魂”,有了魂才能俘虜人,才有活力。所以要求畫家要深入生活,就象一個演員要想演好這個角色,就要瞭解你要扮演的物件和劇情賦予的使命,最後達到高潮。你要畫虎就要瞭解虎,跟蹤它,與它交朋友,先要自己變為意識中的虎,充滿虎氣然後進入無意識境界,“醉來把畫猛如虎,粉壁素屏不向主”“,這時產生出來的作品具有人性的藝術,才能讓獅子老虎親迎和人的對話,從而產生情感,才能把老虎之氣傳遞給人,給人以剛勇之氣的靈魂,所以卓先生提出:“物我兩忘,無中生有,有中得無”論點是當今書畫藝術創作中的指導理論,也是後人繪畫中的指南。
卓先生的藝術成就,另一個重要方面就是他的頓悟—靈感。在這裏我想起了錢學森先生在《現代科學的結構》一文中曾作過這樣的論述:“人們受意識控制的思維,可分為抽象(邏輯)思維,形象(直感)思維,和靈感(頓悟)思維,這三種思維內在形式“。後來他在一次談話中還指出:”靈感思維實際上是潛在的思維“。(85年第三期”文藝評論),很清楚、頓悟決不是什麽玄虛的東西,它只不過是人們思考問題到求得解答問題的一種特殊形式。當人們在認識過程被某個問題所困擾,不是通過顯意識,而是通過潛意識不自覺地進行工作,一旦達到果熟蒂落的程度,就會一觸即悟。我說,卓先生的作品如此能達到這樣淋漓盡致的超然境界,其精華就貴在所為吧。之所以卓先生大膽自我論:“卓然者非卓然之卓然也,而是卓越超然不群之卓然也“的理論根據也就在”三思維“的落實。
所以我們對卓然先生的作品進行審美觀照時,只有把這件作品當作有生命的,活生生的存在物,當作人(美人)來看,才會覺得這幅畫就像一個活人一樣,有著超出它的肌體之外的風神骨相。
我們要想研究卓先生的畫,必須研究他的人生本質。卓先生的畫多以氣勢淩人,動人魂魄的大家面貌,辛辣的筆墨,造型嚴謹的畫面示人,這都是他坎坷的生活經歷,壯闊的宇宙觀的體現。
作為學生,以上是我在平日的學習和老師的指教下,繼承、探討卓先生的藝術理論中得到的淺薄認識,結合眾多老師、藝術評論家針對卓先生的繪畫藝術共同認識中,感悟到、要想把自己的藝術進入最高境界,必須進入生活,到自然中去學習。人類將進入21世紀的今天,人們渴望著生態平衡,美的環境,吸收大自然的養份,需要安寧。這就須要我們的藝術家,畫家,特別是動物畫家們,不要在那裏細描陰森猙獰,險怪詭異的虎嘯山崗,而要表現虎的優美、威嚴、崇高感,使它們沐浴在現實的,親切的心靈陽光之下,變的可以和人對話,交心,使人們從中感受溫馨和安詳,讓我們的世界格外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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