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牧《山水图》赏析

罗牧(1622-1705),书画名家,尤其山水驰名南北,“江淮间祖之者称江西派”。罗牧得享高寿,在清朝康熙四十三年(1704)犹作《林壑策疏图》,时年已是83岁也。

 早于《林壑策疏图》四年,也就是康熙三十九年(1700),罗牧还创作过一幅水墨的《山水图》,在三百年后的2009年10月被投入上海朵云轩第38届艺术品拍卖会中,被笔者拍得。

罗牧《山水图》

 罗牧此水墨《山水图》为83厘米×32厘米的直幅,是画在带花卉图案的绫子上的,真的是第一次见到画家在这样的花绫上搞创作,很是新异珍奇。画面构图是左下与右中明显的对角呼应,左下方突出一方靠崖临水的方型尖顶阁楼,楼边荒苇枯柳,一派萧瑟;坡石只几笔阔笔皴擦,不加勾勒,显得泼辣荒率。点睛处是阁楼中有两位逸士面对面在高谈阔论,大概谈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道玄学,或是琴棋书画?右中部有一叶端坐着一位逸士的小舟,正在往阁楼方向飘来,似与阁楼上的两位约会?三位人物简逸出笔,虽然笔墨简练,但却极其自然生动,显示出罗牧在人物画上也有极高的艺术素养。画中的山崖峰峦仍以阔笔皴擦而成,不加勾勒。被云雾横断的远山更是淡墨皴擦,着墨无多,即表现出了山色空濛、云蒸雾腾的景观。大面积的水天一色的空灵,更使画境清旷淡远,无有边际。通幅欣赏此幅山水,描绘了古代高人逸士隐逸的世外生活,抒写了他们寄情山水,远离尘嚣的胸怀。画面清雅淡远,笔意隽秀,颇能抒情达意。

 画上署创作时间“庚辰夏日”,上款“为锦树任学长一粲”,落名“饭牛罗牧”,钤印“罗牧之印”白文。左下角押两方收藏印,分别是“小松雪斋”和“鸿九谨藏”,都是朱文印。署款书法从“二王”中出,其传统功力,也甚可观。

 罗牧字饭牛,江西宁都人,侨居南昌。《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称其:“为人敦古道,重友谊,能诗善饮,又善制茶。工楷法,梁同书谓其未免甜俗无书卷气。画山水得法于魏石床,笔意在董、黄之间。林壑森秀,墨气滃然。江淮间祖之者江西派。”梁同书(1723-1815)书法负盛名,与刘墉、王文治、翁方纲并称“四家”。虽然大腕级的人物梁氏不推重罗牧的“楷法”,但不影响罗氏山水画上的成就。魏石床也为江西人,善山水,似乎名头没有罗牧大,抑或是罗牧的前辈先生?“董、黄”指五代的董源和元代的黄公望,二位皆开宗立派的山水画大师,对世后影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