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论山东花鸟画

刘大为(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美协主席):山东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近几年来美术事业的发展也是非常可喜的,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特别是涌现出的一批优秀的中青年画家,在当今的画坛、在全国的美术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当前全国花鸟画的面貌有了很大的变化。我看到山东的中青年花鸟画家的作品后为之一震,他们都有非常鲜明的个性、鲜明的艺术风格,整体的艺术水平都比较高。可以说,山东花鸟画家在全国的花鸟画领域里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特别是一些有影响、有成就的艺术家,比如像郭志光、齐辛民等,还有一些获奖的艺术家,如卢东、王绍波、秦海等,我都比较熟悉;还有一些青年艺术家,一看作品也都很熟悉,经常在展览当中获奖。

 这些画家的共同特点是鲜明的个人艺术面貌,都有探索,都有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的个性艺术的拓展。很多表现现实生活当中的题材,比如一些蔬菜、山东特色农作物、别人不太注意的山花野草,都能进入画家的视野,并且被表现得

非常充分。我觉得这个更难得。而且这次看到的山东的花鸟画,画面都比较完整,而且都有创意,不是像在传统花鸟画中看到的折枝、局部,很多花鸟画都是完整的创作,让人感觉很有深度。我觉得作为花鸟画这个更不容易。能够表现一定的思想深度、一定的意境,而且技法技巧上比较完整,是很难的。

 我因为在中国美协工作,对于各省美协的工作也比较关注。山东美协这几年的工作很有起色,很有创意、思路。山东作为文化大省,也是美术大省,如何在全国美术界突出发挥应该起到的作用,我觉得大有文章可做。我觉得人物、山水、花鸟系列的活动应该多做一些,另外全国的美术活动山东也应积极参与。山东广大的中青年艺术家在全国的展览中参展获奖的比例很大,这与山东美协做了大量的组织策划工作有关系。尤其是美协的孔维克副主席,工作非常辛苦,自己也是画家,能够在这些活动中身体力行,不但自己创作上有建树,而且在协会工作中有很大的奉献精神和开拓意识,让我们看到山东的美术事业非常有希望,能够真正发挥山东文化大省的作用。

 孙其峰(天津市美协顾问、天津美术学院教授):山东的花鸟画是很有传统的,老一代像于希宁等,是在全国很有名的。在省外的画家也不少,也都是很有成就的。更可喜的是我看到山东中青年花鸟画家,后继有人,而且是后来居上。后来居上虽然有个过程,我说这个后来居上可能早一些,但是是迟早都会到来的事情。所以我愿意用八个字送给这些年轻的作者,就是“后继有人,我们放心”。“四人帮”那些年把花鸟画那么踩、那么打击都没有消灭掉,而且现在出现了一大批画得很好的画家。作为一个老的花鸟画家,看到自己后面人才辈出,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我经过花鸟画被宣布为“有害无益”的特殊阶段,更觉得现在他们赶上好时候了。我相信,明天、后天,他们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我建议他们不要画得面太窄,适当画些山水、人物,画工笔的可画些写意,尤其要写字。

 邵大箴(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花鸟画是中国画中很悠久、很大的一个艺术品种,所以山东作为美术大省,举办这样的展览,对推动花鸟画的发展也是很有意义的。花鸟画要发展的话无非是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在传统里面挖掘新的资源,借古开新,在传统的程式和表现语言里面求新,而不是复归传统,是以传统为出发点。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拓展,鼓励青年人反叛、背离传统的某些程式,在语言方面做些新的探索。这方面的创新并不是说不要传统,而是求新,在新里面找到传统的表现技巧。我看到山东花鸟画出发点也是传统,传统功底很扎实,但也有一批要出新、关注拓宽花鸟画表现语言的中青年画家。这个展览把画的尺幅定的较大,这是很好的。因为通常花鸟画大幅的比较少,小幅的比较多。这是对创作的一次促进,是比较有意义的。花鸟画怎样能发挥其艺术感染力,在题材上、在内容上、在尺幅上,都可以求得新的突破。

 郭怡孮(中国美协中国画艺委会主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山东省美协下力量组织了这次山东花鸟画展览,实际上是为了推动花鸟画的全面发展,对于全国花鸟画界来说是一件大事。山东是有力量、有实力来组织这个展览的。从历史上来看,山东花鸟画特别是近现代花鸟画大家辈出,我作为一个山东人,同时也是画花鸟画的,所以感到特别骄傲。山东的老画家在我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我老师一辈的如李苦禅先生、于希宁先生,还有崔子范先生、许麟庐先生、孙其峰先生等等,包括我们这一辈也有很多著名的花鸟画家。山东出花鸟画家,就像江南出山水画家一样。这次山东花鸟画晋京展览不仅是对山东花鸟画的推动,也是对全国花鸟画的推动。山东省美协花这么大力量,组织这么大的班子,花这么大的财力、精力,把画家组织起来,从深入生活开始,从研究当前花鸟画的形态出发,包括表现形式,都有明确的策划理念,这个展览肯定受欢迎。这个展览有着山东人的钢劲,从尺寸上可以看出。尺幅本身就说明我们要表现一种气魄、气质、气概,尺幅也是一种表现力。这一批大画从某些方面表现了一种大气魄、大气质、大画家的精神。

 李荣海(中国美协分党组成员、副秘书长):我们山东进京搞这次大规模的花鸟画作品展,对推动山东美术事业,对推出山东花鸟画家,对促进山东的花鸟画创作都将会产生非凡的、空前的影响。我认为,山东花鸟画有如下特点:

 一、有深厚的传统。李苦禅、崔子范、郭味蕖、于希宁等老一辈花鸟画大家,不光影响了山东,也影响了全国,不光培养了山东的一批花鸟画家,同时也带动了全国的一大批花鸟画家。这次40多位中青年花鸟画家作品来北京展出,是对这些老一辈画家的继承发展。

 二、山东是美术大省,也是花鸟画大省。山东花鸟画家已经形成了群体。以郭志光先生为代表的中青年花鸟画家,是一个了不起的画家群体。一提花鸟画,就很自然地想到我们山东,包括刚刚当选的中国美协主席的山东籍画家刘大为先生,虽说他是画人物的,实际上他的背景,马也好,骆驼也好……都是花鸟,大为先生竹子画得也非常好。

 三、山东美术创作的前景、花鸟画的前景都是非常好的。因为山东是一个经济大省,省委省政府这些年一直在向强省目标发展;同时也是一个文化大省,文化大省当中美术是一个主要方面。在和山东省委宣传部部长李群、山东省文联书记于钦彦交谈时,他们都充满信心。这次展出把传统的、历史的、源源不断的美术文脉贯穿起来,是从面上进行推动、从质上进行提高,是非常之可观的。

 王仲(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的花鸟画很有实力。这次山东省美协花了很大精力搞花鸟画晋京展,很有意义,因为画家们花了很多精力在探索和钻研。由美协组织,大家集中创作一批作品,同时又规定了画面的尺寸,大都是两米的幅面,这样会调动画家探索花鸟画的激情。山东的花鸟画家,有一批是非常重视深入生活写生的。他们从生活中寻找新的角度、理念,体现时代审美情趣。虽然花鸟画难创新,但是通过美协这样下大力气组织写生采风、观摩草图、共同切磋创作,相信这样而成的展览会给大家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通过这个展览来强调齐鲁文化的风貌,我觉得非常好。山东是孔孟之乡、中国文化的发源地,山东人性格豪放,无论从人文还是性格上都很有特性,这些东西都会潜移默化地渗透到绘画上。这几年来,山东在考虑怎么发扬齐鲁文化、建设齐鲁画风,我觉得这些考虑非常好。希望画家有意识地通过自己的实践、观察,在笔墨上、风格上尽量地把山东的文化底蕴渗透进去。

 孙克(中国美协中国画艺委会秘书长):山东美术根底是比较深的。山东在地理位置上跨着南、北方,所以山东人的性格既有北方的粗犷彪悍,也有南方的细腻文雅。儒家文化在山东兴起,历朝历代,文化在山东的积累非常深厚。改革开放以后,最早的中国画的热潮是从山东兴起,群众普遍性地热爱中国画,这里有中国画发展的深厚土壤。我们在山东看花鸟画,于希宁老先生,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起在国内就享有盛名,作为一个老教育家,真是桃李满天下了,不仅仅是山东,全国各地都有许多他的学生。这样的老先生不止他一位,还有许多,像黑伯龙、岳翔书等。他们都有很高的修养,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我们对他们的宣传也还不够。但在这样一些老先生教育下,我们山东的画家,队伍很丰富,人才众多,创作水准非常高。

 山东画家普遍功夫比较扎实,在艺术创作的态度上,大家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很虔诚地对待艺术、对待生活、对待自然,这是山东花鸟画的普遍特点。但是山东对画家的培养和推出的力度还不够。画家很多,但是我们不要满足于一个庞大的队伍,还要有一个培养拔尖人才的计划。如何推出这些拔尖人才,把山东画家留在山东,然后把他们提高成在全国范围内的一流人才,这是一个重要任务。

 陈履生(中国美术馆研究部主任):我们山东是绘画大省。山东人物画曾经在中国美术馆办过展览,让大家看到了山东美术创作有突出成就的一方面。但是我们没有看到这么大规模的集中的花鸟画的创作,通过这次展览可以系统看到山东花鸟画的整体面貌。首先可以看到一个强大的团队。这个团队并不是因为有几个名家来领军而凸显山东的实力,而是以数量众多的画家来体现出山东花鸟画创作的整体面貌。第二方面是山东花鸟画创作的成长。也正是在这种多样化的方面,显示出山东花鸟画创作的整体面貌,它不是一种两种风格。在某些领域,可能有一些领军人物来表现出它整体的倾向性。我认为山东没有倾向性,更多的是表现画家个人的风格和面貌。山东具有优良的文化传统。对于传统文化的弘扬,对于中国画笔墨的把握,等等,山东画家都是有着一以贯之的传统。

 刘龙庭(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山东是个名家辈出的地方,齐白石最得意的学生一个是李苦禅、一个是许麟庐,都是我们山东人。李苦禅先生的花鸟画是独具风采,苍劲大气,堪称大家。在小写意方面,郭味蕖先生、于希宁先生、孙其峰先生,在全国都是有相当的影响。崔子范先生的大写意花鸟也独具一格。可以说,黄、吴、齐、潘之后像李苦禅、崔子范这样的大家,不但在山东而且在全国都是公认的。在老一辈的影响之下,山东花鸟画家特别多,我所知道的齐辛民、郭志光影响比较大,还有像上官超英、房新泉、颜泉、沈光伟、刘玉泉,水平也比较突出,所以我觉得山东省美协组织的花鸟画展比较有意义。

 我希望山东的花鸟画能够在当前这个很繁荣、很热闹的基础上出现更高水平的、更尖端的、更突出的、更有影响的画家和作品。这是我对我故乡的一点希望。画家应该有闹中取静的精神,应该在物欲与名利方面有一个冷静的态度,应该首先把自己的艺术用比较高的标准来要求。在创作态度上要严肃认真,并且不只在口头上加强自身文化艺术方面的修养。只有开阔的眼界、高迈的眼光、丰富的阅历、深厚的文化底蕴,才能造就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沽名钓誉、人云亦云、一哄而起,不过是名人行画,喧嚣一时而已。希望这次展览有好的影响和强烈的反响。

 梁江(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山东美术在全国很有影响、很有地位,以前我们专门的研究做得不够,这点是有欠缺的。山东无论是油画、中国画,甚至是雕塑,在全国都是比较有分量的。齐鲁文化的根底,既是山东文化的根,又是中国文化的根。谈中国画问题,我们不能回避山东的画家,不能越过山东美术家的贡献,这点是很明确的。

 山东国画一是它的文化根底深厚,对笔墨非常重视。和其他省份比起来,这个优点尤其明显。二是重视书法,山东画家书法的修养,在国画里面体现得比较明显。第三个特点是具有现实精神,具有真情实感。于希宁先生去世之前,我到病房去看他,他说他的画还不成熟,还要探索。当时我和于希宁先生说到,王朝闻先生去世前,他的房间里就挂了一幅于希宁先生送的《丝瓜》。王朝闻为这“丝瓜”写了两篇文章,谈到艺术和生活的关系。他就以这幅《丝瓜》为例子,说于希宁先生画的是从生活里来的东西,是看着丝瓜从苗到生长、开花,最后结成瓜,是少年时期所看到的景象,这就是真情实感。所以当时我和于希宁前辈谈到山东画家这种重视生活、重视自身感悟的传统。这种传统不光是于希宁前辈一个人的,而是山东花鸟画家的共同特征。第四个特点就是山东国画家很有探索精神,值得好好研究。这种探索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重视传统、重视笔墨、重视书与画的结合,因为它有齐鲁文化这样的根底,是从传统走来的。它是有文脉的探索。

 殷双喜(《美术研究》执行主编):山东花鸟画的总体面貌、风格是多样的,而且反映出中国当代花鸟画对传统的学习和继承,是很丰富的。像李苦禅、于希宁,包括一些现代形式的花鸟画,都有艺术家去研究并继承。山东花鸟画非常敦厚、朴实,体现对生活自然的热爱,绘画的整体基调是非常积极健康向上的。我有一个感想,其实山东有个花鸟画大家就是郑板桥,郑板桥的花鸟画里面更多的是表达人的精神品格和对社会的入世态度。我们的画家一般认为山水、花鸟不太表现社会性,好像只有人物画具有社会性。但是在中国古代,山水、花鸟同样有强烈的社会性和伦理性,说“君子比德”,通过山水、花鸟去体现人的品格和对社会的态度。希望山东的山水、花鸟画家更多地在花鸟画里表达个人主观的强烈情感和对社会的评价。随之而来的,会带动绘画领域的个性化,使其更加鲜明。它会超越技法性的层面,达到与心灵的沟通,这是我们当代山水、花鸟画家的一个重要课题。在语言形式方面更多地研究当代的审美需要和视觉文化发展的特点,这是我对山东花鸟画的一些期待。

 吕品田(《美术观察》主编):从山东花鸟画展的这一批创作来看,我觉得普遍的一个现象是画家们并没有违背笔墨的自身要求,而是在遵循这些规范的前提下进行一种深入的探索,而且这些探索的路线和方向是值得肯定的。笔墨语汇里面积累了一些社会共识,积累了人们对于绘画自身规律的一些认识。这里面包含的,用一句时髦的话,就是大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成分,所以我觉得这样一种对待国画传统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再一点我觉得山东花鸟画这一批创作在题材方面有很大的突破,努力表现山东地域性的一些题材,努力把山东地域性的生活面貌通过花鸟画这种形式表现出来,我觉得这种探索也是可喜的、值得肯定的。另外,我觉得这一批花鸟画的创作从气象上来说都比较端正、明快、乐观,充满了一种蓬勃朝气。这种气息可以对当前的靡靡之音、对当前的非常消极委靡的一种状态起到一种正面的作用,在画面上我们能看到一种昂扬的积极的精神状态。山东美协有感于当前美术创作的状态,能够支持画家做这样一种探索,我觉得很是敏感的,也是建立在对于当前美术创作状态的一种准确的审美判断之上的。所以这些画家们的创作,让我们感觉到是充满生机活力的,同时也是充满审美趣味的,让我们感动,让我们备受鼓舞,也让我们对花鸟画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和希望。

 尚辉(《美术》执行主编):山东在上个世纪有非常丰厚的花鸟画传统资源,有些花鸟画家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比如李苦禅、郭味蕖,一直到现在的崔子范、于希宁等等。如果把这些大家贯穿起来,基本可以构成上个世纪花鸟画史。山东一直是花鸟画、特别是大写意花鸟画的一个重镇。这次看到山东能够以花鸟画为主题,举办一个具有完整的思想策划、提出一定学术目标的花鸟画创作的展览,我感到非常高兴。在这样一个花鸟画变化非常迟缓的时代,我觉得山东美术界的同行们是有学术思考的。展览的作品很有些特色,比如说它的尺幅比较大。虽然尺幅大不能作为一个学术探索的尺度,但是我们印象中的花鸟画的尺幅是比较小的,它在某种程度上也决定花鸟画审美的样式和欣赏的方式。就这个展览的创作来看,我觉得强调尺寸是很必要的。画家为了能够把尺寸放大,构图就会发生变化,画面的意境也发生了变化。尤其是花鸟画的艺术语言,会因为这个尺幅大而产生新的转变。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探讨的,也是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的,甚至是褒奖的。因为我们今天的建筑空间确实是很大的体量、很大的结构,原来传统的中国画可能会受到冲击。那么这种200×200厘米的大尺幅确实给画家的创新开辟了新天地。这些作品现在看来构图就比较饱满,它的结构性非常强。从本土性的特色上来说,也突破了传统的花鸟画题材,像原来画得比较多的就是梅兰竹菊这些传统的东西,这些花鸟本身可能也很难把尺幅画大。现在的题材有我们在山东看到的花草,有我们可能看到的热带的花卉甚至国外的花卉、寒带的花卉等等。我们今天给画家提供的花鸟画创作的领域和审美的经验应该是比原来丰富得多,所以从画的尺幅的变化而引起对花鸟画题材的扩充,是非常有意义的。我非常感兴趣的是,我们所了解的山东是传统比较深厚的地域环境,属于中国中原的核心地区,他们的乡土气息至今让人感觉很怀念。所以看现在的花鸟画展,虽然尺寸大了、现代的形式感强了,但仍然给我们家园般的感受,这种感受是非常鲜明的。有的画家除了画我们所熟识的花鸟,也可能去画农田里的蔬果。像我们在大棚里面种植的茄子、红樱桃、反季节的蔬菜,我觉得这是和我们生活非常接近的。他们表现这种花鸟的时候不是那种传统的文人的技艺、人格的比拟。他们可能是我们对今天生活的感受,是我们由出世情怀变为入世情怀对我们这个社会、对我们文化的拥抱,是这样一种积极健康向上的情感。谈到这次创作,画家们给我们感受最强的除了它的尺寸和画面的形式外,还有画面透出来的广大美术创作者对现实情感的一种热爱,和对积极健康向上的情感抒发。

 詹庚西(中国国家画院著名花鸟画家):山东省即将在北京举办一个大型的花鸟画展览,是对这些年花鸟画创作的一个总结。我觉得,会有很大的反响。因为近百年来,特别是现代花鸟画很多大师都出在山东。我参加很多全国性的大展,每次都会看到几张很精彩的作品,作者大都是出自山东。他们创作了现代花鸟画各种具有流派风范的作品,对全国有很大影响。无论是大写意的花鸟画家,还是工笔花鸟画家,无论是画传统题材的花鸟画家,还是受现代艺术思潮的影响而创新花鸟画语言的画家,山东都出现了很多。特别是中青年的齐辛民、颜泉、房新泉,从上个世纪80年代、90年代一直到现在,都在创作方面有很大的影响。当然,说起山东花鸟画就不能不提山东的历史和人的精神面貌,就像过去说的山东出响马就是水浒里面的英雄。山东画家的性格都比较大气,创作格局比较大。如果说江南很秀气的抒情小品很多,像文人画味道的画很多,那么山东就是强悍、阳刚之美的花鸟画最能体现山东花鸟画的整体面貌。

 田黎明(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山东省美协组织的花鸟画作品展,全都是大幅作品,很有震撼力。山东是文化积淀深厚的大省,它的深厚历史也养育和培育了一大批非常有影响力的中国画家,像李苦禅先生、郭味蕖先生、于希宁先生等等。他们的画风一方面是坚持生活、讴歌时代,同时特别注重从中国传统文化当中汲取人文境界来为时代服务、为人民服务。所以他们的作品中渗透着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体现了中国文化中所倡导的厚德载物的境界。这一次山东中青年画家完全是传承和继承了老一辈的人文传统。他们的作品,注重生活,注重人文品格,尤其是文化的品格,这在当代来讲是尤为重要的。因为当代特别体现的是和谐意识,这种和谐意识不光是反映在社会的和谐,更重要的是精神的和谐、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时代与传统的和谐、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的和谐等等。我觉得和谐的内涵相当深远,也是我们传统文化的精髓。

我们山东中青年这一批花鸟画的巨作,可以肯定地说,是对当今时代精神的一种弘扬,是继承了传统文化,是把和谐融入到了这次画展的主体精神当中。

 李一(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秘书长、《美术观察》副主编):知道山东搞花鸟画展,作为山东人,我很高兴。花鸟画是中国人都喜欢的,比较起来,我们山东在花鸟画这方面更有特殊的环境。从花鸟植物、人文历史资源来说,咱们有万亩石榴园,有泰山上的百鸟,有沿海各种各样的海鸟,这都是特殊的自然环境。我们山东人生活在特殊的环境中,平时对花鸟的体验,要更真切一些。山东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现在讲的“以人为本”、“和谐”的理念,其实最早出自山东,出自儒家文化。山东既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又有良好的自然环境,为山东花鸟画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山东花鸟画人才辈出,近现代出了很多大家,李苦禅、郭味蕖、柳子谷、岳翔书、于希宁、王小古等先生,都是在近当代花鸟画史上出类拔萃的画家。我们山东籍的画家在全国也非常多,崔子范、卢坤峰、许麟庐、郭怡孮、赵宁安等都是目前花鸟画领域的领军人物。

 这次展览要推出中青年为主的花鸟画家群体,我觉得非常有意义。一方面让人们看到山东花鸟画的整体实力,更重要的是可以让人们知道现在这批中青年画家,和过去的大师相比发生了哪些变化。因为,这里面有文化传承,更重要是有发展。今天的山东中青年画家在渊源很厚的地方如何前行,通过这次展览,我们可以一目了然。(本文系根据访谈内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