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图》
我工作室的墙上挂着浙派人物画家杨永康的一幅意笔人物画《风调雨顺》。每当工作累的时候,我便会不由自主地走到画前,心中的愉悦油然而生。《风调雨顺》描绘的是祖孙三人垂钓归来的情景。画上有两个胖小孩,其中一个抱着一条大鱼,另一个抱着一节莲藕。肩扛钓竿的老人看着自己这两个憨态可掬的孙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寻常的生活场景,却被画家描绘得如此生动有趣,可见画家绘画技巧的高超。
《童叟无猜》
杨永康主攻写意人物画。初次欣赏他的作品,我一下子就被那浓浓的古意、幽幽的意境吸引住了,好像进入到一个遥远的古代世界。杨永康既画现代人物,又画古代人物。不过,他画得最多、也最受欢迎的是古代人物。啸傲江湖的侠客、隐居山林的高士、天真无邪的童子、悠闲自在的老叟等,都是他喜欢描绘的对象。他多将古代人物置于清幽的环境中,表现他们那与世无争、超然尘外的自由生活,体现了他对远离尘嚣的世界的向往。其画中的人物或是在松林溪水边对弈,或是依石傍水品茗听风,或是席地而坐,把酒论道,或是骑驴观景,逍遥于山野天地间,呈现出古意浓郁、空灵超然的一派景象。
杨永康作品中的人物惟妙惟肖。画中,人物的一个简单的面部表情、一个瞬间的动作,就能让人品味良久。如在他的《童叟无猜》(见右图)中,一位身穿长袍的老叟探身向前,正与骑驴的儿童说着什么。儿童闭着眼摇手,好像不同意老叟的话。此作线条简洁、流畅,墨色润泽、酣畅,人物形象生动、神态各异。尤其是儿童的神情,有一种诙谐的意趣。再如他的《牧归图》(见左图),一老一小坐在牛背上,牧童专心地吹着笛子,老者静静地听着笛声。两人的穿着与发型皆是古人风格。画中的牛以泼墨法和没骨法绘出,多用墨而少用线表现;人物主要用线条勾勒,少用墨色敷染。作品用笔灵动,线条流畅,墨色浓淡相宜,虚实结合,人物富有神韵。由这两幅作品,我们可以看出杨永康扎实的绘画功底。
我问杨永康:“您的笔墨修炼到这种境界,有何奥秘?”他笑着说:“没什么奥秘,就是坚持刻苦训练。”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他的成功“秘诀”。
早在年轻时,杨永康就养成了“默写”的习惯。他白天细心观察人物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和喜怒哀乐时的表情,并牢记在心。晚上回家,他就凭着记忆进行“默写”。这“默写”的功课,他一做就是几十年。有一次,他整理满筐的“默写”稿,望着人物那简单的脸部表情、局部的形体动作,甚至是人物欣喜或受到惊吓时的一个嘴形、情动心扉时的一个眼神,感觉很有意思,就从中挑出几张,将其印成一个横披宣传册,没想到大受欢迎,人们争相索取。可以说,多年的“默写”功课奠定了他坚实的笔墨功底。
如今已年近古稀的杨永康仍保持着“默写”的习惯,努力提高自己的绘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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