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艺术贵在创新。中华几千年书法史,实质上就是一个“创新——成熟——僵化——再创新”的辩证发展史。历代书家为了推陈出新,摸索出许多路子。其中卓有成效的门径之一,就是用一种书体的笔法去写另一种书体。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讲:“凡书贵有新意妙理。

以方作秦分,以圆作汉分;以章程作草,笔皆留;以飞动作楷,笔笔皆舞,未有不工者也。”在书法的世界里,我更多注重在理性层面上的提高与升华。而诸如对中国书法精神产生的现实依据、哲学基础的考查,对中国书法本质的把握,对不同时代书法审美心理的对比,对“工夫”与“自然”、“形质”与“神采”以及“工拙”、“生熟”、“正欹”、“刚柔”、“美丑”、“雅俗”等辨析等等,又是在具体基础之上进行的,虽然费时不少,但这一过程使我领略了书法艺术的无限风光,并使我的创作有了明确的理论指导。我在书法创作上没有找到“捷径”,是在广泛研习古今名碑法帖的基础上进行的。在技法上,通过对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的总结、提炼、分解与组合,达到另一种笔法、结体与笔意的和谐统一。

在风格上,我着意于当代人的审美情趣与价值取向,努力贴近现代人生活节奏,寻求一种既具传统精髓、又具现代气息和自我艺术理念的艺术表现形式。“书为心画”,书法是写心的。就书家创作而言,书法作品中的笔墨线条,是书家情感的倾诉、心绪的抒发、怀抱的展示。书法艺术是情感与理性的平衡,它创造了美的哲学形态。虽然抽象而难于理解,但对心有灵犀的人来说,它的魅力是巨大的。李泽厚就认为书法是“各类造型艺术的灵魂”。我在创作实践中,心追自然之美,神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境界。

在笔意上,我常以篆籀之意为之,状摹万岁枯藤,以求古拙之气,形追刀削斧斫,以显森厉之象,意拟芝兰含笑,以发内蕴之秀。我变为,作品中结体的或正或欹、或疏或密,用笔的或方或圆、或露或藏,线条的或断或连、或向或背,墨法的或浓或淡、或枯或湿,都应遵循自然为上的原则,不应刻意营造对比。在追求自然美之外,我认为神采美也是不应该忽略的,它是美的根基。南朝齐王僧虔《笔意赞》云:“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故而求智慧、求人格、求超脱的美学思想,是我追求的目标。

有评论家说中国书法有中国哲学的意味——心师造化、大气灵生。我认为,虽然中国哲学概括不了书法,但书法确实保留了受中国哲学影响的深刻印迹。我这里向读者朋友展示的两件作品,可以说均是上述思想作用下的产物。在“冠盖云集,百代风骚”(见附图)这件作品中,为内容表达的需要,我注重在沉稳中求灵动,又要尽量显示汉隶的典雅。而在“书中乾坤大,笔下天地宽”这件作品中,章法、结体、笔法追求大起大落,力图展示自我风格,突出“飞动作隶”的采。作品融行于隶、以行作隶,力争在洒脱中表现线条的力度和质感,处行书的笔意表达得更痛快淋漓,让隶书的韵致表达得更加空灵潇洒。

在两件作品中,我特别注重节奏的调节,努力使落纸上的笔锋提按有度,使转力求自然,于沉稳中显出雄奇。虽然“意”到了,但笔墨是否到位,则要请行家“冷眼旁观”了。记得潘天寿曾经说过:“不同才是艺术。”我在学书创作过程中,一方面注重传统的积累,练好基本功,另一方面时刻思考跳出前人的束缚,努力寻找自我生长的根基。

我认为,这种对“不同”的追逐关非是否定传统,而是在继承传统精髓的基础上,创立更适合表现当代审美和时代精神与活力的一种途径。我深知艺术的出新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努力所能达到的,它需要一代人或几代人的积累,但作为书法艺术的献身者,我们每一个人都应有这种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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