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锟及其《山峦烟水图》

一位藏友藏有一帧曹锟所绘的写意山水条形立轴《山峦烟水图》(纵153厘米、横37厘米),构图之妙、气势之伟,睹之令人称奇。曹锟善画梅花、人物,山水之作却不多见。此图颇具大家手笔,乃其晚年精心得意闲适绘制,传世至今,屈指已近八十年矣。

曹锟及其《山峦烟水图》

曹锟(1862—1938),字仲珊(又署重珊),天津大沽(现塘沽)人。1862年12月12日出生在大沽潮音寺西南(发迹后曾有重修古刹潮音寺之举)十六间房一个船工家庭,兄弟五人,排行老三。幼年失学,以贩布为生。1882年投淮军当兵,不久入天津北洋武备学堂。毕业后在袁世凯新建陆军任步兵营帮带、镇统治等,继而成为拥兵自重的北洋军阀。1923年10月通过贿选当上中华民国第五任“大总统”,宣示了他一生事业的顶峰,成为中国近代史上一个重要人物。1924年北京政变后下野,寓居天津英租界。日本军占领天津期间,拒绝出任伪职,显示了他晚年的民族气节。1938年在津病逝,享年77岁。

 曹锟也算是一位与时俱进、自学成才者。虽说出身低微,但尚能发奋学习,附庸风雅,适应所处的环境地位。他善书画,好撰联,喜收藏。定居天津后,过着安逸的寓公生活,自号乐寿老人。经历了戎马战乱,一旦退隐闲居,曹锟颇感自欣自慰,撰书一联云:“架上有书真富贵;胸中无事小神仙。”闲来无事,晨窗前、夜灯下,读书习字、挥笔作画,乐而不倦。亦有遗联寄意道:“石自米颠袖里出;诗从摩诘画中来。”可见其自娱的雅兴。

《山峦烟水图》以平远法水墨写意,重山浩水,云烟氤氲,纵览一线,快人心目。近处老树一隅,朴茂成丛,树下简筑二屋。远处山坳平坦地,建屋数间,纵横排列,峨峨高山,耸立为屏。山峦逶迤,断续错落。天地相接,云水相连。幽幽青峦,树木葱郁,泱泱烟水,生气勃然,实乃垂钓之佳地,充满世外苍茫雅静气象。整幅山水以淡墨勾勒皴染为主,愈显深邃高畅,神韵十足。

 画左楷书题云:“十年烟水持竿钓,千古须眉下笔先。壬申,曹锟。”下钤“曹锟之印”(白文)、“重珊”(朱文)二章。壬申为民国二十一年(1932),作者71岁。此图当绘于津门隐居之时。经历了一番宦海浮沉的曹锟,以诗托兴,以画寄情,深藏遁世禅隐之意。此幅为其所见遗画中的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