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五代篇（之二）

唐太宗(其二)

敦煌劫数哀孤榻,

御笔行书第一碑。

戎马得来筋骨在,

千秋遗墨到欧夷。

【阐说】

 “书学小道”,唐太宗如是说。这样一个纵横沙场、挥戈斫阵的天之骄子,他“一朝辞旧地,四海遂为家”的胸襟里面,书学本来便是“小道”,区区舞文弄墨之辈又何足论哉?当然,意气上的小觑书法,并不能泯灭其性情上的偏爱———唐太宗可是一位地道的书家。宋代的《淳化阁帖》里面,“二王”之外,他的作品最多,而且多为真作。

唐太宗《温泉铭》拓片局部

欧阳询《卜商帖》

 当然,他最为著名的作品应属《温泉铭》。其跳荡的笔法、不羁的结字,已经足以使我们叹为观止。而其墨书题记,更让我们无比惊诧:原来这竟是初唐的拓本!如此悠久的本子,这样亲切的神采,却有着敦煌藏经洞那样灰暗的经历。这位曾经纵横天下的一代帝王怎能想到,他的遗迹在今天会躺在异国的博物馆中。

 欧虞

欧山虞水话唐初,

一样灵心两样书。

别是贞观同领袖,

阴阳风骨总相如。

【阐说】

虞世南《汝南公主墓志铭》局部

 欧阳询、虞世南都是生逢乱世、身历三朝、由陈经隋而入唐的长寿书家。相似的人生经历,秉正的性格操守,同样沐浴着延续下来的晋风,以及唐代沟通南北、开放包容的社会氛围,他们的书风自然是异中有同。

欧书如山,虞书如水。欧、虞书法的不同多在笔法上。

欧以方严著称,虞以圆缓为能,因此形成了各自偏于阳刚与阴柔的书风。而结字的体态却大体相同,都是方中寓长的面貌,精神倾向于内敛,主笔适度舒张,给人以挺秀的美感。(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