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学者考证,魏晋以降威名赫赫的捉鬼英雄钟馗,实乃殷商巫相“仲傀”的变形。钟馗起源相当早,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性能执鬼”的门神郁垒,并非始自开元年间唐明皇的一个梦(参见何新《诸神的起源·钟馗考》)。不过,唐明皇梦醒后诏令画工吴道子图写钟馗“异状”的故事,确系钟馗画的最早记载。此后,钟馗画便成为历代宫廷画家和文人画家喜爱的题材,并在民间广泛流传。在流传过程中,钟馗已成为除妖的烈士、鬼魅的克星、可敬的鬼雄、百姓福祉的庇护神和人间正义的化身。
《天下谁人不识君》
陈光林出生于钟馗画之乡安徽灵璧,很好地继承了民间钟馗文化的传统。民间钟馗文化的传统是陈光林画钟馗的灵感源泉。时下官场、商界甚至社会的各个角落,都存在着大量的“鬼魅”,危害严重。黎民百姓热切呼唤打鬼英雄的出现。从这种意义上说,钟馗精神符合时代精神。陈光林的钟馗画之所以深受人们喜爱,恐怕正因为它符合了时代精神。
《除恶务尽》
陈光林属于学者型画家。他在论文《钟馗绘画艺术探微》中不仅考证了钟馗画的历史演变和艺术特色,而且还对钟馗画提出了自己的创作主张和审美思想。他主张将文人画的精妙笔墨与民间画的生动造型结合起来,以创作出体现时代精神和个人风格的钟馗形象。他特别强调“钟馗不丑”,竭力追求壮美,从而把钟馗塑造成名副其实的“古丈夫”、“美髯公”。他融合文人画的雅逸含蓄与民间画的质朴真率,绘出了壮美的钟馗形象。他笔下的钟馗身躯伟岸、相貌英武、风度潇洒,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能明察秋毫、睥睨一切,于威严中略带幽默,在冷峻中不乏温情。可以说,陈光林是将自己的学识、修养、灵性、胸襟、气质与钟馗的豪放性情和爱憎分明的品格相神悟、契合,才绘出如此壮美的钟馗形象。
陈光林画钟馗较好地运用了写意笔墨。他重视用墨,更重视用笔。对于钟馗的画法,他总结道:“作画的要点是落笔果断,线条精练……特别是用墨,不仅要处理好层次、黑白、虚实关系,还要见笔触,要依据结构确定笔法的变化。”这的确是经验之谈。他的写意钟馗画用笔遒劲,墨色淋漓,骨架坚实,血肉丰满。我发现,他画钟馗用的笔墨越少,所绘的形象越鲜明。他那些妙手偶得的神来之笔,真可谓“天付劲毫”。(附图均为陈光林的钟馗作品,左者为《天下谁人不识君》,右者为《除恶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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