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明及其《墨梅图》扇面

岁月沧桑,如今画梅大家金俊明的画作在民间已很少见到了。一个偶然的机遇,我有幸得睹他的一幅扇面小品《墨梅图》(见下图)。扇件虽小,诗书画俱全,赏心悦目,堪称三绝。

水墨写意《墨梅图》,17厘米×48厘米,画铁骨老梅一干,左出右弯,扭曲向上,新枝勃发,繁花枝头,洋洋洒洒,冰清玉洁。自淡及浓。自疏而密,老干逢春,愈显苍古清癯。构图自然俊秀,笔笔写出梅的神韵与风骨。画右空白处,行书小字题咏梅诗一首抒情:“泼墨临窗兴未阑,春风先入我笔端;莫嫌老干清癯甚,耐得冰雪彻骨寒。”款书“康熙癸卯春日,金俊明”。旁钤朱文小印“俊明”。

金俊明及其《墨梅图》扇面

“癸卯”为康熙二年(1663),作者62岁。春日梅开,临窗泼墨,自发胸臆,兴酣落笔,写意入神,成此小图,别有一番寓意和情致。小诗清雅,小字圆润,娟娟静好,笔墨精妙,乃金氏晚年笔下梅图之佳作,流传民间至今重现,实属难得可贵。

明末清初画家金俊明(1602-1675),初名衮,字九章,,后改俊明,字寿章,号联庵、不寐道人,名其居“晋灯龛”、“春草闲堂”,吴县(今苏州)人。“明诸生。少随父官宁夏,往来燕、赵之间,入复社,博学有才气。”“隐身实廛,佣书自给”初以善书著声吴中,小楷师《曹娥碑》,行草师《圣教序》,“悉有法度,晚益自名一家”。善画,工古文诗词,墨梅最工,“斟酌于华光、补之间,别成雅构,疏花细蕊,风姿翩翩,晚年老笔纷披,又具一格。”(《中国美术词典·画家》)明亡后,隐居不出,以画自给,自比“吴会孤云”。传世作品有康熙元年(1662)作《梅花册》,六年(1667)作《墨梅册》。著有《春草闲堂集》、《退量稿》、《禅幽录》、《康济谱》。卒年74岁。

所谓“斟酌于华光、补之间”,华光,即与黄庭坚同时人宋僧仲仁,会稽(今绍兴)人,住衡州华光山,因号华光长老、华光道人。平生酷爱梅花,植梅、咏梅、画梅,黄庭坚见而美之曰:“嫩寒清晓行孤村篱落间,但欠香耳。”补之,即宋人扬无咎,字补之,号逃禅老人、清夷长者,清江(今江西清江)人。工诗,善书画,尤善画梅。“下笔便胜华光,尤宜巨幅,其枝干苍老如铁石,其葩花芳敷如玉雪”,为世一绝。江西人得补之一幅梅,价不下千金。金俊明的墨梅能“斟酌于”仲、扬之间,“别成雅构”,可见其画梅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