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写生树法
树木代表着欣欣向荣的生命。倘若我们的山水画中全是荒山秃岭,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所以,山水画是离不开树的光彩的,正所谓山水画“得草木而华”。
树木的画法历经各朝各代的发展之后,在理论和技法上都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古人把画树作为画山水的看家本领,所以有“看家树”之说。古人山水画入门,都是先学树木。清代钱杜在《松壶画忆》里说:“山水以树始。”龚贤也在《画诀》里说:“学画先画树,再画石。”这些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主要是说,学画者要先通过学习树法来掌握山水画用笔、用墨的笔墨造型方式。
我主张画树应以个性化的笔墨表现出来,因而在创作中很少采用传统的符号语言。我的写生树木以线造型。在写生中,我将长短、粗细不同的线条按照一定的组织方式排列在一起来表现树木。可以说,无论多么复杂、奇特的树种,我都会用线去梳理它、表现它。就连树木的纹理,我都会用线表现。
当面对一棵或几棵树时,我从来不是简单地把它看成一棵树,而是看做一个人、一群人。他们或顾盼、或挽扶、或静止、或舞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这就是说,写生中首先得学会用眼睛、用心去观察和体会对象的形神。只有仔细观察树木的动态,并在表现的过程中加强这种动态、意趣,才能绘出生动的树木。
我的写生树木还有一个特点——真实。如果说同行画家的画“笔笔皆有出处”,那么,我的画可谓“幅幅皆有出处”。你可以通过我的画,在现实中找到我画中的景。近些年,许多外省画家来我们广西写生,看到我画中的景很美,就按图索骥地去找此景来画,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具体画树时,我也遵循此理——树奇我画奇,树古我画古,树枯我画枯……这并不是说我照抄对象,而是在遵循它给我的第一感觉后,对其进行适当的取舍和笔墨处理,不想把它画得面目全非。如果在不同的地方写生,画的树木特征如出一辙,像是“亲戚树”,那么写生的意义何在?
(一)树的写生起手法
同画谱上画树的常规方法一样,我写生时画树先画树干,再画树枝,最后画树叶,这样容易把握好树的姿态。换句话说,是先把框架搭好了,再进行细部的修饰。
画树干,传统的画法往往是先勾勒树的外轮廓,再皴擦其内部的结构及质感;而我则习惯从树的内部画起,然后再勾画其外轮廓。尽管用的主要是线条,但一定要通过用笔的停顿、转折画出树的结构、空间关系以及质感。这种先画内部、以线条为主的画树法可以随时调整树形的大小,即使树干画小了,也可以在外围补加线条来调整。
(上图为本文作者的写生作品《古亭隐浓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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