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代重要的书法家,徐锡澄是尊古者,因此,清晰、深入的文化记忆,落实到他的笔端,自然产生的是与传统一脉相承的艺术表述。当书写的真实与记忆的真实相一致时,所构筑起来的艺术世界当然生动、完整、进退相宜。这是典型的文人书写。我始终认为,文人的书写是历史与现实的真实意义的体现,它与文化信息的传递、生命情感的呈现,与知识的积累、人格的修炼,都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徐锡澄的书法又一次验证了我的想法。在我看来,他的书法是文化性、精神性、人格心性的形象提炼,充分显示出书家尊古又不泥古的立场与胸襟。

锡澄的高度在于他没有张扬技巧,更没有以书法的外在形式掩盖文化精神的缺乏,而是实实在在地在字里行间熔铸自己的心性操守,充满热情地对文化记忆进行真挚的表述。正如言恭达所说:“以自我情性、气质成功地使线条优化组合,提升作品的写意层面,体现为宏阔、雅逸、虚灵的‘笔墨当随时代’的主体风貌,从而写出当代人的胸襟与情趣。”

徐锡澄书法作品

正是因为这样的感受,徐锡澄的书写出神入化。诚如张怀 指出:“可以心契,不可以言宣。观之者,似入庙见神,如窥谷无底。俯猛兽之牙爪,逼利剑之锋芒。肃然巍然,方知草之微妙也。”徐锡澄草书的“微妙”得益于其秉持的文化记忆。他依托长期的实践,将一首首耳熟能详的诗歌作品落实到纸面,笔端掷地有声、张弛有度,显示出强大的自信。

徐锡澄书法作品

徐锡澄的草书有了境界,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书坛有些人,写了一辈子字,如赵壹所说:“专用为务,钻坚仰高,忘其疲劳,夕惕不息,仄不暇食。十日一笔,月数丸墨……”即便这样,也写不出韵致与风采。原因并不复杂,那就是把写字仅仅看成了一种庸常的运动、一种技巧的叠加,觉得依靠时间的积累,就可以走向书法的极致。其实,表象永远替代不了本质,书法家的外在动作,只是书法作品完成的必要物质条件,绝不是艺术的终极。透过徐锡澄的草书,我们看到了文化的支撑,其中有徐锡澄对书法史的熟知,也有自身阅历、品性、修养的体现。后一种条件,对书法家来讲极其重要,它是书法家超越自身的根本。徐锡澄习练书法,与他的文化积累同步进行,这就使他对书法的理解没有偏离文化的轨道。他把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对不同书体的认知,汇聚成以文人书写为核心的书法艺术观念。从这一角度出发,他明确了书法艺术追求的方向,既尊古又要厚今;在书写的过程中,着力表现现代人的情感形态与认知能力。

因此,阅读徐锡澄的书法作品,在艺术愉悦的背后,我们又感受到了人生的起伏、岁月的苍凉。

书法艺术极难表现的悲剧意趣和人性冲突,就这样在徐锡澄的笔下难能可贵地呈现出来了。

大地上的书法(从机窗俯视九曲黄河)

人们愿意引用孙过庭“心手两畅”的观点来论述书法家创作过程中的自然倾诉和真挚表达。殊不知,“畅”的情绪一旦失控,就容易入俗。徐书需要做的就是对所谓“心手两畅”的控制、收敛,不要轻易改变线条的长度、弧度,尤其是慎作与汉字结构相悖的夸张与变形。米芾在《海岳名言》中说:“变态贵形不贵苦,苦生怒,怒生怪;贵形不贵作,作入画,画入俗。皆字病也。”通过对古代书论的分析,我认为:收即雅,放则俗。徐锡澄优秀的书法作品,无不透露出一种坚忍、含蓄的美。其挥洒自如的用笔、精确多变的草法以及得当的控制力,都使他的草书创作有着极大的成功率,故而能佳作迭出。(两图均为徐锡澄的书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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