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扇子,说的是那种文人的扇子,扇子上挥毫泼墨丹青的那种,在电视电影之中常见。而我就喜欢这样的扇子。也喜欢收藏那些书画家扇面的作品。

记得 2001年一个春天的早后,我背着行囊,走在哈尔滨的中央大街上。吸引我眼光的, 非是那形形色色的旅人,也不是街边两旁工艺品店铺里的满目琳琅,却是在那偶尔灵光一现的古玩店中,静静地卧在柜子里的老扇子、旧扇片儿。那番旧时月色到如今的模样,仿佛慵慵懒懒地讲述着百余年来不经意间听人闲话着的家常。店主是位中等身材留着短发、40 岁左右的男子,看 起来颇为干练的样子。应了我的要求,他手脚麻利而稳重地打开柜子,恭恭敬敬地请出了一柄柄 王福庵、吴湖帆、高邕之、唐云、赵冷月所绘的扇子。声音不大,但能听得清楚地向我介绍着, 我静静地点着头,他便微微地笑了。他又盒了几叶柜子里的扇片儿出来,现在依稀记得好像有吴 昌硕、张子祥、赵云壑的,都是些在那午后柔美的阳光里,让我大饱了眼福,却也回味至今的好 东西。走时,在柜台上面的一沓儿扇片中选了两叶,后来知道一个是晚清的翰林,一个是旧时的 文人,写得实在是好,这些年陪了我,至今还悬在我家客厅的壁上。     

前些日子,见了几柄成扇,书画俱佳,着实是精致得要命,害得我又迷了好一阵子。    

一柄瓶斋谭泽闫与恢盒张生镛合作的扇子,漆制的扇骨颜色沉稳,贵气而不张扬。瓶斋谭泽 闿一生未就高官,后居上海,以卖字谋生,为艺林所推重。若是论做官,他实在是无法与曾任陕 西巡抚和陕廿、闽浙、两广总督等职的父亲谭钟麟,以及曾任南京国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长的兄 长谭延闿相提并论了。若是论起书法来,这父子三人可是各有千秋,各擅胜场了。瓶斋的那一手 行楷书,饱满端正中透着浓浓的钱南园与翁松禅的气息。将坡翁赠文与可的诗句写在了扇头,品 咂过东坡与文同的友情后,却也回味起了些许鲁公书法中那一缕佳酿独有的醇香。张生镛笔下的 松风高士,临清流而抚弦,精致的画笔和了琴声,着实写出了雅逸与安闲。最最得闲的非是琴者, 却恰是那童儿,枕了这山水清音,居然睡在了石边,梦里尽是“倚石听泉”的遐想!     又见了一柄白蕉与柳君然合作的扇子。柳君然抚宋人院本着实精彩,明丽清新,雅洁可人。 白蕉那一手超凡人圣的“二王”行楷,疏疏落落中念出了白石道人的句子,那“难赋的深情”陪 了“二十四桥”在“波心荡”后,一股脑儿道尽了魏晋人那份自矜的旷达、萧散、简远、深情。 白蕉的这等才情,也不枉沙孟海先生评其书法云:“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     

一柄泛了熟栗色的玉竹挑灯方,书画都是徐宗浩的,一面安排了水边竹石,一面临了松雪的 尺牍。石雪居士笔下的竹石,爽爽间十足是宋元人的风味。那一手赵松雪的行楷书,实在是让人 看了喜欢,珠圆玉润中尽显了雍容与端庄,与背面的竹石清冷,对风临水相映,于时下的满眼光 怪陆离中,真真切切地流淌出了寂寞、悠游的味道。     

旧时的文人,手中是离不得扇子的。不只是为了那一丝凉意,怕是最少不得一番品书赏画之 后,那至今让人眷恋的风雅。那一段久已逝去了的标致,恰如了夕阳里最后的一抹烟霞,点染了 这一路上渐行渐远的旧时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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