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篇（之三）

王羲之肖像

  卫夫人

 笔阵图成岁永和,

 家风赫赫拟婆娑。

 莫谈无益夫人笔,

 书圣源头孳乳多。

 【阐说】

 她出自书名显赫的卫氏家族,是“书圣”王羲之的老师,还是书法家李充的母亲,相传《笔阵图》也是她的手笔。她的原名叫卫铄,字茂漪,人称“卫夫人”。作为书史上一个了不起的女性书家,她的笔底定然有些不凡的功夫。然而今天,我们只能根据《淳化阁帖》上似是而非的笔迹,去臆想其书法那“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芳树,穆若清风”(张怀瓘《书断》语)的缥缈意味。

 曾有人冒用王羲之的名义,在《题卫夫人〈笔阵图〉后》中说道:“予少学卫夫人书,将谓大能。及渡江北游名山,见李斯、曹喜等书,又之许下,见钟繇、梁鹄书,又之洛下,见蔡邕《石经》三体书,又于从兄洽处,见张昶《华岳碑》,始知学卫夫人书,徒费年月耳。遂改本师,仍于众碑学习焉。”这段漏洞百出、似是而非的话,为了圣化转益多师的王右军,竟不惜伤害卫夫人的书名。尽管如此,每每提到千古“书圣”背后的这个女人,我们还是不免肃然。

 王羲之(其一)

 诸体争妍魏晋时,

 庾郗王谢笔参差。

 英雄成就会稽史,

 独领新风万古师。

【阐说】

 东汉时期的诸多书体,总还有几分古朴的遗韵;而到了东晋,一下子变得妍美起来。晋书之韵正在建安风骨与齐梁绮靡之间,故能上下兼容,恰到好处,最有清真萧散、俊逸不羁的滋味。这也是“书圣”的风度。

  这是中国书法精神自由而自觉的时代。风靡一时的便是书于尺牍的行草新体。庾、郗、王、谢各个豪族,都对此体情有独钟。他们尺牍争胜,各有所成,正如唐窦臮在《述书赋》中所说:“博哉四庾,茂矣六郗,三谢之盛,八王之奇。”

 根植于如此家学渊源之上,陶染于这样的社会风气之中,还有自身广泛的师承、放达的性情,这些都造就了东床袒腹的宠儿———王逸少。后来的历史也证明了:他能够充分担当起万古“书圣”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