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偶然性
写意画具有不可复制性,再有本事的画家也不可能画出笔墨效果完全相同的两幅画。水墨和生宣纸的渗化性,会让笔墨在绘制过程中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利用一些特技也可以营造出特殊的偶然效果,如洒矾水、撒盐、拓印等。画家可以利用偶然效果,为作品增添一些灵趣。
当然,仅凭偶然性并不能创作出佳作。佳作应该是画家丰富的创作经验、渊博的学养知识、娴熟的笔墨技巧等多方面综合的结果。对偶然性,画家只能是随机应变、因势利导地加以利用,而不能作为创作佳作的必要条件。不过,画家可以从偶然效果中得到启发,带动想象,最终创作出佳作。
偶然性也指画家无心,偶然绘出的画面效果,然无意处见佳境,“顺手拈来自有神”。无意之处,鲜活灵动、意趣盎然,毫无斧凿的痕迹。
十九、染法
染有多种方法,一般可分为罩染、分染、烘染、皴染、托染、反衬、点染、碰染。
罩染:传统中国画的基本技法为“单线平涂”。“平涂”指的就是罩染,即通过大面积平涂墨色,来表现物象固有的色彩效果。
分染:源于佛画中的凹凸法。分染的目的就是要在平涂的色块上染出物象的立体感、肌理、质感和结构关系。
烘染:以淡墨或淡色大片染底色,画出人物肌肤细腻的质感或渲染出晨曦、夜色、烟雨、黄昏等朦胧、浑然的气氛。在生宣纸上染底色,可先将纸刷湿,趁湿将墨色用大笔染到纸上。一次染不足,可加染,直至染足。不过,趁湿烘染,画面的效果虽细润、匀净,但却容易染腻。另外,反复烘染也会使最初灵动的墨韵失去活力。
皴染(又叫擦染):运笔既要有皴擦的笔意,又要有染的效果。用此法染沧桑老汉或农夫的粗糙肌肤较为合适。
托染:以较暗的颜色做底色,衬托出较亮的颜色。如以暗花青色做底色托石青、石绿色,以暗胭脂色做底色托朱砂、朱磦色。
反衬:即从画的反面衬色。若发现正面颜色不够重,再加染又怕将正面颜色染闷、染脏时,可待正面颜色干后再用稍厚些的颜色从背面加染。这既会补充正面颜色的不足,又不会伤害墨线,染出的色彩效果也会更加厚重。
点染:又点又染,点、染结合。点既可用墨,也可用色,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碰染(又叫接染):是将两种不同的颜色从两处向一起染,使其最终碰到一起,出现一种特殊效果。
所有染法都可分为干染和湿染。干染是把笔中的水分挤出,用干笔擦染,或在上一道颜色干后再继续加染。湿染是将纸刷湿后再染,或趁上一道底色未干加染,使画面出现润泽、华滋的效果。
染时可见笔触,也可不见笔触。一般工笔画染得匀细、润泽,不见笔触;而小写意画却特别强调在染中彰显笔意、突出笔墨趣味,让其近看、远观皆有效果,而且要求染时尽可能一挥而就,不要拘谨。特别是画大画时,点染就更要见笔触了。画家行笔的方向要依据物象的结构走向来变化,要注意画面的气势和远效果。
染法示意图
染色不可伤笔,忌埋没笔痕、减弱笔意;染色也不可伤墨。若在染过淡墨的地方再加染色彩,就要掌握好色彩的浓淡。色彩若太重,则会将原先的淡墨效果吃掉;若太浅,效果又出不来。加染色彩,以不损伤原先淡墨的墨韵为原则,力求画面色彩“重而不僵,淡而不薄”。(下图为本文作者的染法示意图)(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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