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 尖峭的用笔固然与瘦狼毫 这一书写工具相关,也与 他馆阁体《经史艺文》中 体现出的那种细劲、清刚 之气有关,但是这里的细 笔触与《经史艺文》中的 细笔触最最不同的是, 《经史艺文》中的细笔始 终如一,粗细极其均匀。 而此处的细笔从不孤出, 总是与粗笔相伴而生,即 以细为主,讲究粗细搭 配。从馆阁体用笔笔调中 走出来的刘墉,这种笔触 的使用或选择,恐怕更多 的是在带有一种发现与惊 喜的心态中完成的。而劲细笔画在这件作品中虽为主导性语素,但在刘墉晚年书作中那些对 比悬殊的粗细笔画中,我们似乎也很难否定那些作为辅助性语素的 极为灵动的细线不是滥觞于此的。

图11 刘墉 楷书 《沉香山子赋》

当我们探究此册页笔墨取法渊源 时,我们还会发现,赵、董这两个当时流行书风的源头,也都在这 里汇拢。为何称汇拢而不称融合,是因为在这个时期,刘墉对笔墨 的驾驭能力,对赵、董各自特征的消化能力还不足以完成这个在他 后来驾轻就熟即可解决的课题。册页首开结体主要胎息于董,至未 开,结体又神似松雪了。

不过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他虽然驾驭 行草的用笔与结体还不行;但他对赵、董切入的方向,还是直指 赵、董这两个源头;还是知其所应该取法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受 到康熙、乾隆祖孙导向馆阁体那种趣味的影响,这使他与当时被流 行书风裹胁进去的芸芸众生有着根本的不同。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四月,刘墉47岁时,因在太原府知 府任内对属下阳曲县令段成功贪侵公帑事虽拒绝巡抚要求为其分摊 赔补的要求但却未能对之举报,以致兼管刑部事务的父亲刘统勋在 审理此案时将其革职拟死,因乾隆加恩方得以诏免,但仍被发往军 台效力赎罪。

图12 刘墉 楷书 《后赤壁赋》

来年正月,因在军台公务稀少,时间十分充裕,刘墉 遂给其五兄刘墫写信,此札便是《刘墉在军台致刘墫札》(见图 9)。这既是他这一时期学习苏东坡书法的重要凭证——包世臣说 他壮迁坡老的先声,也是他个人风格渐露端倪的一个极好的例证。 刘墉书写此札时态度十分认真。书体为行楷,通篇以苏东坡书体蜕 脱未尽的韵味书写,较前时书风显得更为纯净,这件作品在刘墉早 期作品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表现在:一是主要以苏体风神为摄 取对象;二是雍容娴静,绝大多数字形又带有自己未来书法风格的 特征。刘墉书风与苏东坡书风本来距离甚大,但在此札中二者却水 乳交融一般地融合在一起,这甚至包括具有浓郁董其昌意味的“札 祈”“新正”等字,也都十分和谐地融合在一起。这充分体现了刘 墉极为高超的协调融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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