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市博物馆藏任伯年《钟馗图》赏析

任伯年爱画钟尴,常画钟尴。其存世的众多钟道像中,不乏形象传神、笔法精湛的成功之作。无锡市博物馆藏任伯年《钟馗图》《纸本设色,168CM × 91CM),以其在题材处理、表现技巧及构图上的新颖与独特,显示出不可多得的趣味,为上佳之作。其独特处在于,它呈现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人情味和生活气息的钟尴。

他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着膝盖,宛如邻居家坐在门外晒太阳的普通老人。从题款上来看,这幅作品画于光绪壬辰年,即光绪十八年(1892),当时作者五十三岁,离他去世只有四年时间,是晚年的作品。作品可以被理解成是表现了作者渐入老境后心境日趋恬淡闲适的状态。

但是,臻入老境的任伯年并没有将钟尴庸俗化、平凡化,也不像一些文人画家那样为别样的追求而将钟尴处理成温文尔雅的形象。画中那虎虎有生气的虬须和鬓发,显出钟尴雄健刚毅的本性,而那依然圆睁的双目,尽管并不显出愤怒激烈的神态,却保持着警觉与好奇。可以说,这样一个悠闲而又不失雄健的钟尴形象,其内涵是相当丰富深刻的。

为了更好地表现画面中钟尴的独特气质,作者在用笔上很有独到之处。人物的帽子和衣衫以写意的泼墨法绘成,而不是惯常使用的线条勾勒,这在传统人物画中是比较少见的。在构图上,作者别出心裁地为雄浑阳刚的钟尴配以瓶花及果篮的背景,果篮中的枇杷和叶均以没骨法绘成,设色明净淡雅,柔美秀丽。这种阴阳搭配赋予整个画面以强烈鲜明的视觉效果。同时,没骨法所绘的枇杷与泼墨所绘的长袍相呼应,显得和谐而统一。这一切,无不体现了作者的匠心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