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绘画当成艺术家在特定环境和时间宣泄感情的记录,是此时此地艺术家把文学、美学、史学、心理学、哲学通过形象表现出来的融合体……”这就是河北画家黄耿卓的从艺宣言。

1986年,黄耿卓从中央美术学院进修班结业,并举办了个人画展。我一想起他展览展出的那幅《望子成龙》里的“教子”场面就忍不住发笑:老态龙钟、望子成龙心切的父亲手执古本旧书,站着训斥儿子;而儿子却稳稳地坐着,表情漠然,似对父亲的呵斥无动于衷———多富有戏剧性的一个场面啊!《望子成龙》中的笔墨用得不很圆融,可能是因为当时作者本身的笔墨功力不高,也可能是因为作者不追求表面的圆熟,而追求内在的稚拙。不过,画中所传达出的幽默着实吸引了我。“教子”的父亲违背常理,成了被动者;而作为被教者的儿子,却占据了主动地位。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也传达出两代人之间存在着代沟呢?后来,我又看到他的一些描绘农村风情的画作,每一幅都让我回味无穷。我觉得黄耿卓是一位有个性的画家。他不仅有自己独到的观察方式,而且正在逐渐形成自己的表现方式。

黄耿卓  肖像作品《过上了不吃糠的日子,知足了》

黄耿卓注重深入生活、表现生活。他的这类作品,有的可以归入风俗画的范畴。他曾经得奖的作品《动心》在稍嫌拘谨的笔墨里透着严谨的写实画风。画面上,一位老农望着能改善生活的浴盆、瓷盆(上面还标着价格)掂量着。其实,黄耿卓的不少作品都表现了朴实的农村生活,体现了他对农民的关切之情。如他的《农家忙》表现的是在挂满硕果的农家院里,大门上了锁,孩子却无人照看……

黄耿卓  肖像作品《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累》

我们什么时候能多看到一些表现农村生活的风俗画呢?在最能体现农村风俗的年画里,风俗的特征是不是在逐渐淡化?风俗是不是仍被一些人当做猎奇呢?新生活里的新风俗又是怎样的呢?类似这样的问题,既需要理论家加以探讨,更需要创作者投入实践。

我曾经向黄耿卓建议画一些成系列的作品,恰好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过了。而且,为了更好地创作,他曾在太行山下的一个小村落居住了两个月。太行山里尽是石头:开门见的是石头形成的大山,闭门是石头筑成的窑洞。那里的人整天同石头打交道,开山凿石是许多人毕生的工作。黄耿卓在那里画了一系列肖像画,用干笔皴擦的脸庞,就像是一块块石头,质地有粗有细、有紧有松。它们经过风雨的侵蚀起了变化,有的还带着斧凿的痕迹。那是不是肉体或者灵魂的伤痕?勤劳、质朴的山里人从石头中讨生活,人们的生活状况又从石头中得到反馈。诚然,山里人并不都是勤劳、质朴的,也有些人贪利、狡黠,所以黄耿卓的笔也向多方面探索。有时,他突出人物的脸型,有时把人物的眼睛画得很模糊,有时又强调紧闭的嘴唇。有时,他还用较长的文字解说和补充画画,以增强画面的艺术感染力。而人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石痕、伤痕,是所有人共有的。就这一点来说,人物的个性与共性处于相对含混的状态。从黄耿卓的大批肖像画来看,他的绘画追求不同于刘文西、黄胄等人。对刘文西来说,他对“真”、“善”、“美”的追求,大体上是由“善”到“美”再到“真”;对黄胄来说,是由“美”进入“真”与“善”;而对黄耿卓来说,则是由“真”到“美”再到“善”。总体追求中的这点差异,正好让各自形成了各自的绘画特点。对“真”的探索,是黄耿卓的艺术追求。

看着黄耿卓的大批肖像新作面世,欣然之余,写了上面一段话。我仍希望他多做一些风俗画方面的探索。相信,凭着他丰富的创作经验和较高的才情,定能为社会奉献更多更好的画作。(上图及左图均为黄耿卓的肖像作品,上者为《过上了不吃糠的日子,知足了》,左者为《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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