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忠实工稳

书家努力将原碑形态表现出来,属于“实临”范畴,如黄易、张祖翼、褚德彝、黄葆戊、梁启超、罗振玉、马公愚、溥心畬、马晋。其中水平高者,可以做到形神兼备,亦非常难得。“西泠八家”之一的黄易忠实于原作,惜乎缺少变化,从几个“以”字的处理就能看出来,挑笔过甚,古朴意味少了(见图一)。

“西泠八家”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多见隶书而少见篆书,按照“印从书出”的观点很难解释。“印从书出”是邓石如提出来的,“浙派”的基本点在于刀法,“非切刀则非浙派”。“浙派”的篆法隶化,印面文字以方正为主,相互之间缺少粘连,正是隶书的典型形态,其实是对“印从书出”更高意义上的理解。所以,“浙派”印风的朱白文相对来说,白文以汉印为宗,朱文以汉隶为宗的“印化”,两者是统一的。

张祖翼的临作(见图二)一改笔画中段粗重而两端较轻细的个人运笔习惯,忠实于原碑的方正古朴,运笔方、结体方,一丝不苟。但在转折处理上乃至一些笔画的接搭处,仍流露出个人习惯。这就说明,书家的风格一旦形成,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同时也说明,不同碑刻之间,虽然在风格上可能有很大差异,但也存在相通之处。书家依此来借助个人的书写习惯,实现不同碑刻之间的融会贯通。褚德彝临作(见图三)显得小心翼翼,规矩有余而灵动不足。黄葆戊的临作(见图四)点画较细,灵动有余而古朴不足;从另一方面看,也是个人风格烙印,不斤斤计较原碑的一点一画,风味迥然不同。

梁启超临作(见图五)用墨浓重,以至于笔画有些迟滞,不过也正好暗合了隶书的运笔要求。不足之处在于收笔挑锋而出,过于使力,而起笔则夹杂了一些魏楷习气,像“人”字已经是楷书,而不是隶书。梁作在整体上力求忠实,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个人习惯。马公愚和溥心畬二人,前者笔画挺直(见图六),后者透露出儒雅气质(见图七)。马的临作中用笔小动作稍微多一些,溥的则干净明快一些。马晋临作(见图八)结体忠实,努力模拟,在用笔上有夸张之处,较马公愚和溥心畬更高明。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忠实与保守、呆板有很大区别。然则即使是工稳一路,也能写出个人面目,成为个人心性的尝试和见证。

罗振玉的临摹(见图九)就有这样的艺术效果。此作整体上属于“实临”,一如他所临摹的众多碑帖,不妄为是古人所坚守的:工稳而有活力,笔笔到位;用墨浓重,点画凝练,用笔和结体皆方,一丝不苟,无一懈笔;在章法上处理成常见的竖幅形式,其实是有意识、有凭据地创作,字里行间隐约流露出个人气象。(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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