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西画中的线描
西画最早也以线作为主要表现手法。达·芬奇以前,西画均先以线条勾勒轮廓,然后在轮廓里填充颜色,很像我国的工笔重彩画。自达·芬奇发明“薄雾法”始,西方画家就淡化了物象的轮廓线,发明了重明暗、重光影、重体积的没骨画法。这样,物象的体积感、明暗和质感就容易突显出来。然而,线条在表现物象的形态结构关系、透视关系、体积感、空间感和质感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却始终没有被忽视。英国画家霍格斯说:“物的形状由种种线造成。”法国画家安格尔曾说:“线是绘画的主角。”德国画家保罗·克利也说,他作画是“用一根线条去散步”。
西方画家多用严谨、精密的结构线和轮廓线,目的就是要勾出具有体积感和运动感的坚实实体,包括这个实体的透视、解剖、凹凸、比例、光影、明暗和空间关系等。素描中有句行话,即用线去“掐”结构。“掐”就要“掐”在点子上,直取造型的实质,笔笔切中要害,决不含糊。
西画中的线只能表现物象的“象”,而中国画中的线不仅能表现物象的“象”,而且本身也有“象”。这个“象”就是笔墨本身的趣味和审美价值,也就是笔墨神韵。中国画中的线既有写实性,又有抒写性;既能表现出人体的结构关系和人物的姿态,又能传达出作者的主观精神、意识、情感和心态。西方画家虽然也主张笔墨的抒写性和表现性,但西方没有书法,画画、写字也不用一样的工具。而中国画家既擅画,又擅书。中国的毛笔既能用来画画,也能用来写书法。画中国画多是书法用笔。书法用笔,使中国的线描艺术达到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佳境。
(三)线描技巧
线只有完美地表现出物象的形神特征和画作的主题内容,笔笔见形见象、见骨见肉,才能体现出价值。用线造型要“依乎天理”、“顺物之性”。我们要充分利用线的长短粗细、方圆曲直、抑扬顿挫、刚柔强弱、疏密虚实,准确地塑造出人物最基本的骨骼结构关系和人物的神情。如果背离客观物象,一味追求笔墨趣味,那么线描必定空洞无味,缺乏表现力和美感。
人物线描作品《牛娃》
只有深入其理,方可曲尽其态。这就是说,在表现具体人物的结构关系之前,我们要深入观察、审慎筹划,待明确人物的形神姿态后下笔,方可做到笔无妄下、纤屑无遗。(下图为本文作者的人物线描作品《牛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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