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惯了光影明暗素描的人,对物体的轮廓总是不敢往实里画,总担心画实了,物体转不过去,也推不出去。他们不敢用线画,更不敢用浓墨线和焦墨线画。其实,无论是用明暗面,还是线条,都是为了准确表现出物象的形体结构。只要物象的形体结构表现得准确,线画得再重、再实也不为过。
沉在墨和色下面的线是最好的,跳出来的线多有问题。越是准确、严谨的线,就越沉在墨色下面。不过,由于线本身也是审美对象,所以还要能看见它,要显现出它本身的风格和审美价值。
钢琴家弹钢琴时,眼睛是不盯着琴键的,他全部的身心都沉浸在乐曲里,心到手到,心中美妙的音乐,通过指尖自然流露出来。完美的线描也是这样勾勒出来的。若为勾线所累,则必用笔执拗、点画生硬,无法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要掌握线描技巧,必须掌握线描艺术发展的内在规律,并结合自己的具体情况勤学苦修。“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经切磋、琢磨,美玉难出;不经千磨万砺,线描实难达到至善至美的高度。
九、点与面
点和面是线的另外两种形态。点连续运动留下的轨迹形成线,所谓“积点成线”;笔停下不动,便形成点;笔锋侧下来皴擦,就会形成面。
点一般表现一种不很具体的感觉和气氛,以增强画面的生趣和灵动感。点的使用宜聚不宜散,要以聚为主,聚散结合,轻重得宜,层次分明。
线描作品
面多是侧锋皴擦而成。只用线描表现客观物象有局限性,因为它不可能表现出物象的各个方面。若要表现一些微妙、含蓄的结构关系,线条可能表现不了。这时,线就要转换成面。这种“面”,应理解为线的延伸和发展,用以补足线的不尽意之处。面既可使线的变化更加丰富,又可使造型的体积感、质量感更加充实、浑厚。但面不可用得过多、过滥,也不可将线埋没,喧宾夺主。
面和线要有联系,要线中含面、面中含线,相互依存、自然转换。线与面要呼应、连贯、通气,面与面也要呼应、贯通、透气。(下图为本文作者的线描作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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