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下午好。感谢会议组织者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谈一谈对“新写意水墨画”的一些看法。我在这里只能够谈一些观点,本来任何一个观点都是要展开论证的,但是因为时间关系,有些我的思考还不成熟,我谈一些观点也在这里向大家请教,希望能够得到讨论。我想谈这么几个问题。

 第一,谈谈“新写意”,我对“新写意”的理解,就是说“新写意”我认为它是一种状态、精神,也是一种创作方法论。第二,就是“新写意”和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提出的“新文人画” 观有些什么不一样,我觉得“新文人画”和“新写意”,是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下提出来的。第三,我就谈谈我的希望,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倡一种开放的“新写意观”。

新写意

 首先,为什么说“新写意”是一种状态。“新写意”展览今年是第二次,这次我是第一次看了。聚集在“新写意”这面旗帜下的很多优秀艺术家的水墨作品,给我的感觉,这些画家他们总体上反映了九十年代以来中国水墨画艺术的一个主流,从学术层面上讲一个趋势或者一种走向,反映了在八十年代中国画或者中国水墨艺术受西方现代主义的强烈冲击。大家知道八十年代小山有篇文章,小山今天也来了,对中国画坛当时一种封闭保守,强烈的不满,因此他喊出了一个“中国画已到穷途末路”这样一个口号。在那以后,中国经历了现代主义的冲击“‘85美术思潮”现代艺术运动,然后到九十年代,可以说中国的水墨画艺术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在对传统的冲击和反叛后回过头来。在中间有一个新文人画的反驳,以后,在九十年代中国水墨画艺术出现了一个新的发展态势,那就是实验水墨和抽象水墨,对传统水墨的冲击。

新写意

我认为这个展览叫“新写意”,实际上是中国水墨画经过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以后,所形成总体态势的一种反映,我认为这是中国当代水墨艺术的主流。我看了这个展览里面有些画家和我们理解的传统写意画的概念已经有很大的出入,我觉得这个应该做具体的实证的研究,这些水墨艺术家,他们每个人都有传统的文化因素在他们身上,但是都融入了很多时代生活的特点,而且在各自的艺术语言开拓上,很多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创造,这也说明了中国绘画没有停滞,也没有到穷途末路。这个是一种状态,用“新写意”三个字来概括是非常有意义的。

新写意

我觉得“新写意”的水墨,主要继承了我们民族文化和民族艺术一系列表现方式,来表达艺术家对时代生活的感悟和体验以及感受。所以在“新写意”里面,我认为集中体现了一种文化精神。我看这次展览旁边还有一个中央美院的高研班,展览叫“中国精神”我个人更愿意把它叫做“水墨艺术精神”。前段时间“画刊”杂志一个日本艺术家和中国艺术家的对话,他就谈到了中国水墨文化、水墨画精神的一种独特性。我当时很受感动,一个外国艺术家他能很敏锐的感受到了,中国文化体现为这样一种水墨精神,这种精神具体是什么呢?我想这个是经过八十年代以后现代化的生活,或者现代性在中国充分展开了以后,人们的一种反思。

我们的传统文化,非常崇尚自然,亲近自然,天人合一,我们传统上说是一种简朴、简约的生活,这个和西方是很不一样的。我们文化的主体精神是强调尊重自然,强调亲近自然,人和自然的和谐这样一种精神,我们的生活理想不是对物质的疯狂追求,不是一种对自然的充分占有。我想这样一种生活态度,在今天显得尤其有意义,我们现在是生活在全球化时代,导致了我们现代生活的追求,对西方生活方式的推崇和仰慕,我们出现了很多问题,我们现在是一个疯狂消耗能源的时代,疯狂制造垃圾的时代等。那么在我们现代化生活是不是就是这一种生活呢?但是我们在“新写意”的艺术里面,在艺术家作品里面我们能够感受到的是我们传统文化的精神,这个是一种东方文化的精神,是对精神层面的重视。我们历来澄怀观道,中国文化讲究精神对过程的体味,对生活真谛的追求。所以对“新写意”来讲是一种精神。

 另外,“新写意”也是一种创作方法论。这是以我们东方的哲学为基础的,秦汉时期我们就有“形”“意”之辩,然后在形和意的问题上,我们中国传统艺术一直就有强调一种内在的精神。我们最早在南北朝时期强调以形写神,然后苏东坡提倡文人画的时候,提出论画时“见与儿童邻”,强调不以形,为什么不重形,就强调内在的东西,就是意足不求颜色似,前神相马九方皋,所谓“意”足了就够了。为什么强调九方皋,九方皋相马就是不见牝牡玄皇,就是不看这马是黄的、黑的、公的、母的,就是看这马的内在精神和气质,我想这样一种创作方法,实际上也是我们传统的一种方法。

而由于八十年代以来,受西方现当代的艺术冲击,我们往往对这样的东西有些闲置,甚至有些疏离。“新写意”是对状态的一种总结,也是对这样一种创作方法的一种强调。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大家对“意”和“写”的问题,各位同行都做了很深入的探讨。我想今天这个“意”也不是传统的那个“意”,这个意要宽泛的理解,心境意絮,也是一种精神情感。同时不应排斥,意也有观念,也有理念,而且还有想象,这个是一种精神,是个综合的东西,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或是澄怀观道那个道也可以。我们这个“写”是不是要在传统“文人画”中元以来的那个“写”,纵意尚写,那个写,如果作为一种创作方法论来讲,就应该是非常宽泛的。

我觉得没有必要把我们自己束缚起来,我觉得就是笔墨形式的相对独立性。本来笔墨是表现对象的,我画树画山,但是到了元以后画树不是为了画树,画树不是为了画山,画树是为了笔墨,而画笔墨是为表达画家自己。如果把这层关系搞清楚,那个“写”,我觉得就可以更宽泛一些。在这个展览里面,很多画家的那种“写”并没有拘泥于传统中的“写”。我理解意义是强调形式对内容,对描绘对象的一种相对独立性。

 另外还强调一个形式的过程感,这个非常重要,这是我们东方艺术和西方艺术非常不同的地方。我曾经看过一个材料,就说毕加索看了张大千的画(或者齐白石的画)以后,觉得在他的画里面能够看得出时间的过程,能够看出画家在作画或者一种心电图过程中的记录。我认为对过程的重视和体现,恰巧是我们东方艺术乃至中国艺术一个非常强调的一方面。

另外这个“写”我就觉得它和水墨媒体相关的性质的表现,为什么谈水墨精神,为什么我们用水墨媒材而西方人用覆盖性很强的油画媒材。这和民族的文化心理,民族的审美追求所有这些都是相关的。我想我们水墨媒材自身有一系列的特色,它的流动性、随机性、不可延缩性、一种宽泛多意的一种表达,耐人寻味。能够和欣赏者产生一种互动,这个东西不见得是现代很多新媒材所能够取代的,现在为什么这么多艺术家和理论家还要强调要坚持水墨,而这个刚好和西方艺术一以贯之地形成一种对立互补。我现在觉得作为一种创作方法论来说,“新写意”在今天的提出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新文人画”和“新写意”的提出,我认为有不同的文化语境。当时“新文人画”提出来的时候是对新潮美术的一种反驳,当时八十年代新潮美术受西方艺术的影响,大家都说我们以很快的速度把西方的现代艺术一百年的历史,重复了一遍。然后对传统的艺术提出了置疑和批判的态度,“新文人画”是这样出来的。而“新写意”,是在全球化的今天在某些国家在搞单边政治,西方文化对其他所有各个民族文化艺术的强势的渗透,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有识之士倡导世界文化的多元化,强调民族文化,强调地域性文化,在当代世界文化格局的重要性,对后殖民主义的反思和批判,在这样一个文化语境中提出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这个“新写意”是对民族文化精神和民族艺术的方法论的一种肯定和弘扬,我觉得这个非常有意义。还有态度立场上我觉得也有不同,对“新文人画”来说当时更多的是倾向于类似传统文人的退隐的独善其身的对生活的一种玩味,相对孤芳自赏的一种生活态度。而在这个“新写意”水墨画里面,我确实感受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生活气息,确实是经过了一个时期发展以后有些不一样了。

    最后我们应该提倡一种开放的“新写意观”。另外我还想强调,这个“新写意”提出来了以后,我们可以对这些“新写意”的水墨艺术家做一些具体的实证的研究,就是不要在满足在这样一个口号和一个旗帜下来概括这些艺术家和艺术现象。    

                根据“2004新写意水墨画邀请展研讨会”发言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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