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奇正相生
隶书要有正大气象,这无疑是汉代政治、经济、文化等综合实力强盛的见证。唐、清两代的隶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唐代虽然也有政治、经济、文化的强盛,但只是楷书和草书的鼎盛期,隶书已经走“下坡路”,变得挑剔过甚,小动作过多,与汉隶高古大气的格调不可同日而语。清隶胜过唐隶。清隶注重的是个人性情流露,缺点是过杂,既是优势也是束缚。如何承接汉代余绪是一个重要关键。清代隶书大家无一不是直接汉隶者,如邓石如、金农、伊秉绶、何绍基等,尤其是伊秉绶,可拔得头筹。《西狭颂》自内而外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正大气象,先声夺人。
“丰”“崇”(见图一)二字皆为左右对称结构,笔势饱满,字形方正,一派庄严气象。“歌”(见图二)、“懿”(见图三)二字亦为左右结构,两组字形对比,可谓一正一奇。“歌”字“哥”部字态稳重,“欠”部笔画放出,险势顿生。“懿”字左侧采用半包围结构,变化呼应而统一协调。这种有奇笔的字形要注意不能显得过于突兀,以免造成字形内部冲突,反成败笔。“君”(见图四)、“肃”二字取横势,笔画左右两端伸出,相互用力而最终抵消,复归平正。
在《西狭颂》中有一些字的结体处理通过局部位移来加以错落,做到偏中求正,实现出其不意的变态功效。书法不怕平淡,怕的是平庸。“壁”(见图五)、“货”(见图六)、“幼”(见图七)三字改变字形结构,各呈险态,这种变化要注意因字成势,切忌弄巧成拙。“破”(见图八)、“磪”(见图九)、“咏”(见图十)三字通过笔画的拉长和错位,形成奇势,巧妙借用篆法或篆笔,如其中的“石”“永”等偏旁部首。只有对篆法熟练掌握,才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姿”字(见图十一)上小下大,“暴”字(见图十二)上大下小,煞见趣味。“叹”字(见图十三)左右对比悬殊,大小一任自然;“设”字(见图十四)左右两“口”部形成对角呼应。这些变化有些可能是无意的,有些则可能是有意的。无处不在的各种对比,往小处说是增加了趣味性,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是大大扩展了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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