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艺专10年
1928年到1949年,从杭州国立艺专创立到因为抗日战争西迁,花鸟、 山水不断攀顶,人物画也在潘天寿绘 画创作中占很大的比例。因大幅作品 不便携带,1937年学校西迁,10余年 创作、收藏的书画作品,因留杭未携 带走而尽遭毁损。我们只能在留存的 作品与友朋的文字里丰富潘天寿这个 艺术创作黄金时期的描述。
《行乞图》(全集第一卷 第150页,1929年,纸本水墨, 149cmX41cm,余姚博物馆藏),款 识:科头曲背衣褴褛,矍铄神留饥 眉宇,曰歌曰歌声昂低,一棒街头 (独)踽踽。心上心下仇人头,酒酣 耳热天风起。阖阊死后谁知音,曰暮 箫声遍吴市。十八年夏初,满天梅 雨,意殊闷损,偶然涂抹岂在笔墨之 间。三门湾阿寿写于西湖葛岭山之葛 天野屋中,“头”字下夺“独”字, 寿又记。印章:懒头陀(朱)、潘天 授(白)、阿寿(白)。潘天寿先生 多次画《行乞图》,可以理解为那个 年代知识分子对底层民众的关注,从 题跋诗意来看,也可理解为借伍子胥 失意逃亡吹箫乞食的故事,来体悟现 实世界的无常和沦落,而不失心志。 落款“葛岭野屋”,是年作者曾留下 《移居葛岭之葛天野屋》的五言诗: “为爱清幽境,移居近上方,云拖竹 粉白,扉刺草痕香。留客栽春韭,看 山辟小廊。百年何所计,赢得是徜 徉。”[7] 53
潘天寿 钟馗图 纸本设色 133.5cm×65cm 1926年
《不倒翁图》(全集第一卷第151页,1930年,纸本设 色,128cmX33.8cm,私人收藏),款识(一):不倒翁须 眉皓,笑哈哈没烦恼。任是颠来倒去,不懒还起来。此是袭 得当世处世怀中宝。十九年桃花开候,天气清新,对西子 湖光山色,自足引画兴于小楼之中,因成斯福,亦寓游戏于 笔墨间耳。懒头陀阿寿记于西子湖俞楼。款识(二):此予 三十五年前旧作也。狂涂乱抹,霸悍无状,展读之余,不胜 惭愧。一九六六年春兰开候,寿重记,醉竹道兄嘱题。印 章:寿(朱)、天授小妳(白)、寿者(朱)题跋:须糜皓 皓,推之不倒,写此者谁?三门湾寿老。一九七三年暮春, 诸乐三书于晚明楼。钤印:乐三长寿(白)。款识(一) “懒头陀阿寿记于西子湖俞楼”,是年作者留有七言诗《友 人书问住西湖俞楼近况,诗以答之》:“做寒每听雨潸潸, 敢道闲情未尽删。孤屿梅疏康乐屐,六桥云湿虎儿山。有余 诗思如黄叶,惯懒心情许白鹇。酤酒归来芳草路,桃花已衬 小楼殷。” [7]52—派作寒听雨疏懒的心情,不像这件作品的落 款,“天气清新,自足引兴”的欢愉。款识(二)上款“醉 竹道兄”或为朱醉竹。朱醉竹(1910年一1974年)浙江杭州 人,原名宝庭,号醉竹,为西泠印社早期社员,有《西泠印 社见闻记》存世。两张作品的落款也提供信息,潘天寿先生 从上海刚到杭州时,1929年曾住葛岭山的葛天野屋,1930年 住俞楼。
潘天寿 濠梁观鱼图 纸本水墨 指墨 154cm×32cm 1948年
《棕榈修僧图》(全集第四卷第332页,黑白图录, 1934年,纸本水墨,29.1cmX32.9cm,潘天寿纪念馆藏),款识:昔如来行化于摩突如国,见一青林茂盛,语阿难曰: 此林地名优留茶,吾灭后一百年有比丘名商娜和修者于此转 妙法轮。后百岁,果证三祖商那和修尊者至此林。遂降二火 龙,龙受三归,遂施其地,以建梵宫,五百比丘依教奉行。
尊者乃现十八变火光三昧,用焚其身。盖周宣王二十三年乙 未岁也。印章:无。题材近金农,用笔不类。“先生不负初 心,兼任两地教学,在沪杭道上奔走了好几年”。[1]21 1930 年后潘天寿担任杭州艺专中国画主任教授同时,兼任上海美 专、新华艺专、昌明艺专的中国画课程,每周往返于沪杭之 间。“国画系缺人物画教授,潘先生乃勉力自任;借鉴于虎 跑寺五百罗汉碑刻形象,化作丈二白描画像,笔力遒劲,全 得力于书法,气象森严,观者为之屏息。” [1]21在现在看不到 潘天寿这个时期“丈二白描画像”实物的情况下,冯蔼然的 回忆让我们知道潘天寿这个阶段的教学努力和作为。那个时 期的艺专学生版画家彦涵也回忆到:“当时潘天寿先生不仅 作大幅山水画,而且作大幅人物画。” [1]"我们或可在国立艺 专第一届毕业生郑祖纬的大幅人物画上寻找当时师生间的辉 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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