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1844—1927),初名俊,后改名俊卿,号缶庐、苦铁,浙江安吉人,是近代大写意花鸟画领域里具有深刻影响力的一位大师。他一生穷研笔墨、画理,在如何把画法、篆法及金石味融于笔墨等方面进行了一定的探索,并做出了一定的成就。其绘画粲然有奇意。他在把大写意花鸟画推向一种较高境界的同时,也将文人画推向了历史的高峰。

  吴昌硕的写意花鸟画多以梅竹、兰石、松菊、硕桃或石榴入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幅《桃实图》(见右图)描绘的就是硕桃,是吴昌硕此类题材中较有代表性的一幅。此图为纸本水墨,纵139厘米,横33.9厘米,现藏于上海博物馆。画的右边有“灼灼桃之花,赪颜如中酒。一开三千年,结实大于斗。乙卯秋吴昌硕”的题款,而左上角有“曼倩移来。老缶”的题款。究竟是哪边先题,哪边后补上的,不得而知。吴昌硕81岁创作的《硕桃图》中亦有“三千年结实之桃”的题款,可见画家喜作硕桃。两幅画都呈现出一派生机,寄托了画家对人生长寿的一一种美好愿望。

  据《桃实图》中“乙卯秋”(即1915年秋)的题款可知,它是画家72岁创作的。此图墨色滋润、华丽,对物象“形”的处理在潇洒的用笔中不乏精心之处。由此可见,画家创作此图时还处在对具体物象忠实描绘这一认识上,尚未从表现具象的窠臼中跳出来,以追求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艺术面貌。

  如果比较《桃实图》和《硕桃图》,我们就会发现两画很相似,前者像是后者的一个局部。前者是吴昌硕80岁之前创作的,后者是他80岁后创作的,两者的艺术手法不同。《桃实图》多用墨而少用色,给人一种水墨淋漓的感觉。画中,无论是树枝,还是树叶,都以人们十分熟悉的墨法写出,可见吴昌硕对墨兼五彩的注重。他在对桃树叶子的表现上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还是沿用了以前画家常用的手法———在大墨块与小墨块之间变化与营构。这种处理手法,上可追到徐渭、八大,下可迄及同期的“海派”画家(如蒲华等)。吴昌硕之所以采用这种手法,是因为幽淡、清新的墨风一直是文人画家恪守的审美原则,而且他那时还没有产生强烈的创新意识。此图以“之”字形布局,上半部两组墨叶占据了画面的中心位置,与左下角的墨叶呈上下呼应之势。而半藏半露的桃子用色非常讲究。那颜色不是涂出来的,而是写出来的。显然,吴昌硕将写意的墨法运用到了设色中,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然吴昌硕80岁之后创作的《硕桃图》用笔干涩,桃树枝干的两边多用枯线兼以篆书笔法勾写,复以赭石来回皴擦。桃树叶子也是采用了这种手法。硕桃以意赋彩,以干笔表现。画家画硕桃直接用笔蘸土黄色作为底色,然后用大红色覆盖,表现出硕桃的厚重感。《硕桃图》用笔老辣,设色大胆,构图饱满,可见画家在艺术上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总之,《桃实图》用笔温文尔雅,用墨循规蹈矩,很好地继承了文人画水晕墨彰的表现特点;《硕桃图》用笔狂野,墨、色杂然相间,墨中有色、色中有墨,点画十分随意,显然已没有那种温婉的感觉了,而是苍茫老辣、气冲霄汉。相比而言,后者的审美内涵比前者更深邃、老到,意境更耐人寻味。

  另外,《桃实图》中的书法也极有特色,与画面的书写性笔墨搭配得极为协调,真可谓书画相得益彰。关于“书画相通”,我们从吴昌硕气势磅礴、雄浑的笔法中可以体会其中的奥妙。此图很好地体现了吴昌硕“奔放处不离法度,精微处照顾气魄”的艺术主张。书、画、印的结合在此图中得到充分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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