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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书画艺术网画里画外2025-03-11 13:364580
吴让之(1799 年—1870年),生于仪征(今扬州),原 名廷飏,字熙载,太平天国战乱避居泰州后更字让之,号让 翁、晚学居士。其篆书、篆刻上承邓石如遗风,而又能推陈 出新,为晚清篆刻界的一代巨擘,对后世吴昌硕、黄牧甫等 大家影响深远。 后世评价吴让之,多将他看作邓石如“书从印入,印从 书出”思想的嫡系传人,重视其在字法方面将自身篆书的特 征融...

吴让之(1799 年—1870年),生于仪征(今扬州),原 名廷飏,字熙载,太平天国战乱避居泰州后更字让之,号让 翁、晚学居士。其篆书、篆刻上承邓石如遗风,而又能推陈 出新,为晚清篆刻界的一代巨擘,对后世吴昌硕、黄牧甫等 大家影响深远。 后世评价吴让之,多将他看作邓石如“书从印入,印从 书出”思想的嫡系传人,重视其在字法方面将自身篆书的特 征融入篆刻风格的成就,而对于其篆刻刀法往往用“使刀如 笔”一语带过,以至于后学者误以为吴让之不重刀法。 然而从吴让之留下的只言片语中我们能发现他实际上 极重视篆刻刀法。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1张

不同于赵之谦时常自比于龙泓(丁敬)、 完白(邓石如),自誉篆刻“在丁(丁敬)之下黄(黄易) 之上”,吴让之是一位谦逊的艺术家,从他“平和”“安 详”“老实为正”的篆刻品评标准中便能一窥其从艺为人 的理念。即使是为年轻三十岁的晚辈赵之谦作序,也不以 长者自居,而是推重对方“已入完翁之门,何得更赞一词 耶”[1]719。然而这样一位低调的篆刻家却对自己的刀法极其自 信,他在《画梅乞米》一印的边款中写道:“石甚劣,刻甚 佳,砚翁乞米画梅花,刀法文氏未曾解,遑论其他。东方先 生能自赞,睹者是必群相哗。”[1]749吴让之认为自己的刀法造 诣已经睥睨文彭与时人,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一、使刀如笔与刀笔并重——吴让之刀法评述及其刀法观

吴让之的篆刻刀法,在旁人眼中最大的特点便是“使刀 如笔”。 “让老刻印,使刀如使笔,操纵之妙,非复思虑所 及。”[1]748(姚正镛跋吴让之《汪鋆、砚山》两面印) “攘老治印使刀如笔,不仿汉而得其神,可谓前无古 人。七三叟野侯。”[1]749(吴让之《攘翁》印题款) “维扬吴让之,四体书学邓完白,而姿媚过之,因以其 笔法作画治印。”[1]599(黄宾虹跋《吴让之印存》) “忆咸丰庚申秋,予客海陵,主姚仲海寓斋时,苏、常 失陷,江南人士麋聚海陵一隅之地,颇极友朋之乐。吴让之 丈,日在二仲家奏刀(仲海、仲陶),卷中诸印,多半见其 运笔。”[1]601(张丙炎跋《吴赵印存》) “让之刻印使刀如笔,转折处、接续处善用锋颖,靡 见其工。运笔作篆,圆劲有力,诚得完白之致。而完白之雄 浑,固望尘莫及矣。盖完白使刀运笔,必求中锋,而攘之均 以偏胜,末流之弊,遂为荒伧,势所必致也。”[1]600(高时显 跋《吴让之印存》) 在这些表明吴让之“使刀如使笔”特点的描述中,大多旨在揭示吴氏的刀法源自“印从书出”的理念,譬如黄宾虹 强调“(吴让之)以其笔法作画治印”,张丙炎回忆“卷中 诸印,多半见其运笔”,都强调了吴让之运刀与运笔、刀法 与笔法的深刻联系。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2张

而在姚正镛题跋中“操纵之妙,非复思 虑所及”之语还包含着吴让之运刀飞速、不假思索的特点。 另外,这些对于吴让之刀法“使刀如笔”的评价也并非 全是褒奖,高时显就认为吴让之篆书多用侧锋,刻印亦多斜 刀浅刻,笔画两侧入石角度不同,俱是取巧的办法,是“以 偏胜”,远不及邓石如以中锋使刀运笔。所以纵使“善用锋 颖,靡见其工”也不过是荒伧末流罢了。高时显的观点以笔 锋、刀锋的正侧评定格调的高低显非确论,然而他对吴让之 转折接续处的细致观察确实符合事实,甚至与吴让之自己的 刀法观念相暗合。 吴让之对于自己引以为豪的刀法极少阐释,幸而通过 《吴让之自钤印存》中的两方白文印及其批注,我们或许可 以窥见其刀法观念的端倪。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3张

《自钤印存》第二十一页的《秋樵》(图1)与第 二十七页的《练江》(图2)是两方独特的作品,一者是这 两方印仅见于《自钤印存》,再者这两方印所呈现的刀法也 是吴让之印作中绝无仅有的。按照常理,以双刀法作印,在 正反刻完两刀之后必然要将首尾收拾一番,使之含蓄,而这 两方印的一大奇特之处便是每一刀的起收处均裸露在外,未 经修饰,仿佛“半成品”一般。而且《练江》一印的用刀也 不同于吴让之常规的浅刻刀法,此印笔画中段光洁犀利,这 种果敢的线条绝非轻行浅刻所能造就。而正是这两方“奇 葩”的印作,吴让之给予了它们极高的评价:吴让之在《练 江》一印旁边批注“此乃见刀法”,将《秋樵》一印评为 “甲等”,显示出他对于这种特立独行的用刀方式的自得与 自负。 吴让之认为《练江》一印“见刀法”,是因为这方印将运刀之际的起承转合明白无误地展示给读者,让翁对这 两方特殊的印章加以批注,可见在他的印学观念中“刀”与 “笔”是同等重要的,见笔亦要见刀。而当我们结合其同时 期篆书作品不难发现,这种收尾处不加收拾,信笔挥出的处 理不在少数,相较于邓石如笔笔务求精当,这种维持毛笔自 然状态,不求完美的“松弛感”是吴让之篆书的一大特征。 甚至可以说,吴氏“印从书出”的印学思想在刀法层面加以 展开,不是体现在模拟书写的形态,而是体现为模拟书写的 精神——书写具有时间性,一笔写过便不能修补描摹,因此 运刀的自然和用笔的自然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在吴氏之后的篆刻中虽然再未出现如此不合常理的作 品,但这种对“刀笔交融”的追求其实经常隐晦地表达出 来。在他为岑镕所做的多方印作中都保留着这种刀锋裸露的 痕迹,比如《岑镕》(图3)一印“岑”的竖画收笔处、《仲 陶》(图4)一印“仲”的笔画搭接处与竖画收尾处、“陶” 中间的横画,均未作补刀,只不过这时的吴让之将披削浅刻 带来的厚实与刀痕的锋利相结合,在刀与笔、藏与露之间取 得了平衡,刀法已达化境。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4张

二、使刀如笔——原石刀痕所反映的吴让之刀法特点 

(一)涂黑直刻,用刀迅疾 吴让之篆刻深受邓石如的影响,清人张约轩在《东园 还印图题记》一文中谈到其初见邓石如印作的情景:“余少 时游金陵,朝夕过家姑丈之集园,论金石之学,必谓余曰: ‘怀宁邓山人摹印之法,为当代第一。’且示二印曰:‘其 超越古今处,在不用墨描,奏刀时不事搜剔;一石方寸之间 虽数十字,其布置疏密,浑如一字。人或数次修刮,而山人 则运刀如飞,独以腕力胜。其苍劲之致直抵秦、汉。’”[2] 其中描述了邓石如治印的两大特征:一是邓石如作印不在石 上以墨描摹印稿,大抵是涂黑或以毛笔直接写稿刊刻;二是 邓氏运刀迅捷,不加反复修饰。这一特征与前文姚正镛题跋 中吴让之治印的特点极为相似,汪鋆也尝回忆:“先生顷刻 奏刀,兴到之作,神妙无似,不第魄力沉雄已也,而先生亦 极得意。”[1]601与姚正镛之论吻合。而在吴让之的印面上我们 的确找到了符合这一特征的痕迹。 吴让之《梦里不知身是客》(图5)一印印面上有以刀 刻划的界格,而且“知”字底下的划痕有两条,可见吴让之 在刻制这方印时应当是将印面涂黑,划出六等分界格,又因 为“不知”二字在一格的空间中略显拥挤,于是向下移了分 寸再划出一条界格。而让翁在最终刻制时也未完全受到格子 的束缚,“梦”“知”“是”三个字均向下超出了界格,可见格子仅仅是他刻印时的辅助,他在上石的过程中又根据字 势做了调整。类似的刻划界格还见于《仲海持赠》(图6) 《心好异书性乐酒德》(图7)等印,可见这是他刻制白文 印时常用的手段。另外韩天衡所藏吴让之六面方竹印中, 《师慎轩》一印“慎”字左旁在刻制中做了微调,因而残留 墨迹,或许证明吴让之同时也运用手写墨稿而后镌刻的方法 (亦可能是竹印不便涂黑所致)。不过总的来说,让翁治印 虽仍是九朽一罢,却绝非陈巨来那般精雕细琢、小心翼翼, 而是极其果敢迅疾的。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5张

(二)轻行浅过,善用“披削” 韩天衡以为:“吴氏用冲刀而辅以披削浅刻。两家 (吴让之、钱松)运刀不向深处着力挖,而是浅披轻松 行。”“让之刻印用冲刀加披刀,善用刀刃浅刻,故无论 朱、白印,‘气象骏迈、质而不滞’,皆得虚灵淳郁之 美。”[3]高时显所谓吴让之篆刻“以偏胜”所指的应当就是 吴氏的“披削”之法。 吴让之由邓石如的“中锋”刀法转而使用“侧锋”披 削,根源在于自身尚飘逸、尚自然的篆书。用刀平而浅,则 笔画字口边缘会在钤盖印泥的过程中留下富有颗粒感、朦胧 美的痕迹,恰如书写时笔墨氤氲一般,也无怪韩天衡将吴让 之的线条比作难以捉摸的“屋漏痕”了。

 (三)冲切并用,极重锋颖 吴让之刻印并非一味只用冲刀,而是冲、切、披削并 用,且是在每一字、每一印、每一笔中均有综合的运用。因 此于良子所著《吴让之篆刻及其刀法》一书中将吴让之的印 粗略地分成“冲刀法”“切刀法”“披削刀法”几类是不符 合实际情况的。例如《梦里不知身是客》(图5)一印“梦” 字左下的转折,左边一笔内侧冲刻一刀,外侧切三刀,右边 一笔切三刀,外侧冲一刀,作内圆而外方之态。其间千变万 化又能与吴氏篆书的使转习惯相吻合,可谓巧夺天工。 吴让之用刀,于转折、接续处极重视锋颖的使用。例如 《让之手摹汉魏六朝》(图8)一印中的“魏”字,转折处多 不接实,而是留下刀与刀之间的自然痕迹,将刀锋使转的形态 直露给读者。这样的刀法一来可以明确地交代出用刀的起止,使线条更具韵律感、节奏性;二来可以使接续处更加松活,富 有轻巧的弹性;三来还可以以刀锋示笔锋,刀痕使人联想到运 刀时的轻快果决,亦可联想到行笔书写时的或徐或疾。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6张

(四)印底的独特形态与所用刀具之谜 韩天衡曾根据自己收藏吴让之原石的经验认为吴氏刻 印所用的乃是斜口刻刀:“笔者研究二者(吴让之、钱松) 大宗的原作后推断:两者的刀具似乎也与众不同,即不同于 寻常的平口刀,吴氏的刀口当有斜度,而钱氏的刀口当呈弧 度。”[4] 笔者在研究吴让之印面后认为确乎有此可能。观察 吴让之晚年的几方白文大印,例如《奉檄之余》(图9) (六面印,4.4cm×4.4cm×4cm)《百镜室》(图10) (3.4cm×3.3cm),其笔道印底呈现出两个特征,一是笔画 多非一刀刻成,而是同方向反复刻了多刀,且每一刀都很 浅,这说明吴让之所用的刻刀一定不大,一刀难以完成一根 较粗的笔画。二是印底并不像常人刻印这般呈“V”字形, 而是呈弧形,若是以平口刻刀断无可能形成如此的刀痕。若 以斜口刀刻印,入石的刀角是钝角而非直角,才可能刻出弧形印底。又因为钝角难于深入石面,只能以刀刃发力,故而 需要多刀刻成一笔。 

三、刀拙而锋锐——吴昌硕对吴让之刀法的学习

吴昌硕身为浙江安吉人,所存论印诗文、边款中却对同 为浙江人的赵之谦鲜有提及,反倒是对吴让之青眼有加。吴 昌硕跋《吴让之印存》云:“让翁平生固服膺完白,而于秦 汉印探讨极深,故刀法圆转,无纤曼之习,气象骏迈,质而 不滞。余尝语人,学完白不若取径于让翁,职是故也。”[1]598 此番绝非吴昌硕客套之语,而是他的肺腑之言,吴昌硕之子 吴涵为吴让之《兴言》一印题款中写道:“二石刻均为攘老 杰作,家君时训示其用刀之法。臧堪谨注。”[1]749可见吴昌硕 私下点拨其子,也多次要求他研习让翁的刀法。 吴昌硕取径让翁,与他游幕吴云府上的经历密不可分。 吴昌硕年轻时曾寓居在吴云家中,得以遍观其金石收藏,这 对吴昌硕风格的成熟大有裨益。在此之前吴昌硕篆刻受浙派 影响很大,而在结交吴云之后,吴昌硕不但开始对秦汉印、 古玺、金文深入探索,还转而倾心于让翁的篆刻,其中的重 要推手就是吴云。 吴云与吴让之结识于道光三十年(1850年),之后咸 丰、同治年间二人交往甚密,吴让之为吴云鉴定、摹刻所藏 拓本,同时为吴云刻制了大量印章。吴云在《归安吴云平斋 考藏金石文字印》印蜕上题跋云:“攘之为余刻印数十百 方,”足见他对吴让之篆刻的喜爱。因此在后来与吴昌硕的 往来中,吴云多次嘱吴昌硕治印,又在回信中钤盖吴昌硕所 治之印,印蜕旁加以评点,附加前人印作,勉励吴昌硕学 习。

吴让之篆刻刀法探微 吴让之篆书 《怀乡图》 第7张

吴让之 篆书 题《怀乡图》 36.5cm×127cm

例如浙江省博物馆所藏吴云致吴昌硕信札中有一封钤盖 了《退楼》一印,批注“此印乃让之刻,章法殊妙”,又钤盖了《金石寿世之居》《两罍轩》两方印,并批注“此二印 让之刻于田黄石,当日极为经意”。[5](图11、图12) 在这样的书信往来中,吴昌硕对吴让之篆刻的理解不断 深入,他自己常常提及吴让之,以让翁为楷模: 此刻流走自然,略似仪征让翁。甲午十月记于榆关军 次。缶。[1]766(吴昌硕《俊卿大利》边款) 此刻有心得处,惜不能起仪征让老观之。苦铁记。 [1]766 (吴昌硕《吴俊卿》边款) “观其(吴昌硕)治印有得,称心而言,辄曰,此颇 类吾家攘翁。”[1]601(任堇《吴让之印存》跋)吴昌硕师法 吴让之篆刻,尤其于刀法一途受益良多。吴昌硕在秦汉印 之外别开生面,以《石鼓文》书法入印,走的也是“印从书 出”的路线。欲达成这个目的自然要借助吴让之的经验,吴 昌硕取法吴让之,并非亦步亦趋,照本宣科,他所取的是吴 让之篆刻中的“流走自然”,是其中“质而不滞”的骏迈气 象,而这一切都要通过吴让之“圆转”而不“纤曼”的刀法 去实现。 

譬如吴昌硕的《园丁课兰》(图13)一印,细细揣度其 印面刀痕可以发现: 

第一,吴昌硕治印同样用的是“轻行浅过”的“披削” 之法,且常常笔画两侧角度并不相同,“园”字的几个横画 均有此特点,下缘线刀角较平,上缘线刀角较立,想必是以 “披削”刻完下缘线之后又回刀补刻上缘线所致。又如底边 的弧线,分明是在刻完之后又以更小的角度补刻了一刀,使 底边呈现书写时侧锋横扫的效果。这样的用刀方式在吴让之 印作中屡见不鲜,例如《梦里不知身是客》(图5)中“不” 字第二横与“身”字第一横,均是笔画两侧刀角不同。 

第二,吴昌硕在笔画收尾处与吴让之高度相似,并未收 刀将刀痕隐藏,而是将刀痕裸露在外,甚至佐以切刀,这与 吴让之线条收尾的处理如出一辙。如“园”字的收尾处,再 如《且饮墨瀋一升》(图14)中“升”字的起收笔,都运用 了此种刀法,与让翁《奉檄之余》(图9)中的收笔相一致。 

第三,吴昌硕治印一笔并非一刀刻过,往往由多刀接续 而成,如“园”字最上一横,上缘线以三刀冲成,下缘线一 刀刻就,使得一笔之内有着更丰富的节奏变化。吴让之《梦 里不知身是客》中“梦”字右竖的处理亦是同理。

综上所述,让翁用刀之高明固然在于“使刀如笔”, 更在于“以刀传笔”的过程中保留了篆刻刀法独立的审美价 值,没有使“刀”成为“笔”的附庸,故而能刀笔并重,兼 得其妙。从这个意义上讲,吴让之的成就就绝非赵之谦所谓 的“谨守师法,不敢逾越,于印为能品”所能概括,遑论吴 让之的刀法又启迪吴昌硕、黄牧甫,后世欲以“印从书出” 之法入篆刻门庭者无不以他为楷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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