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代前中期对八大山人的评述
那么,在交游之外社会学界对其记述评价 如何呢?查阅文献可知关于八大山人的评论记 载主要内容,如表2。 表2为清代前期、中期关于八大山人的主要 论述和评价的文献汇总。略加分析不难发现, 清代早期也就是八大山人所生活的时代对于八 大山人的评价论述较多,但主要集中在江西和 扬州等地。
清代中期对其评述逐渐减少,仅限 于郑板桥、单为濂等人,可知清代中期八大山 人的影响力已不及其生前。而这些评述者中鲜 有掌握社会学术话语权,对八大山人影响力的 推广作用更是有限,也就是说,八大山人在其 所生活的时代及郑板桥所处的清代中期并未达 到名满天下的局面。
行文至此,我们对八大山人的影响力问题 已基本了然于心,至于程廷祚《先府君行状》中 八大因结交其父始名满海内之言论,无非是一 些言过其实的冠冕堂皇说辞而已。而郑板桥所 谓的“八大名满天下”则可以从四个层面理解: 首先,郑板桥为“扬州八怪”之一,从“怪”字我 们不难看出社会对其态度。
“扬州八怪”于社会 主流审美的“正统”之外追求一种非正统审美 风格,这种审美风格可以理解为这批艺术家郁 郁不得志转而以粗犷、奇绝与率真等风格来表现自我。但这种仅仅为了迎合社会小众群体和 市场审美的艺术作品,与清中期统治者所倡导 的“正统”派的中正平和的儒家审美思想相违 背,如郑板桥的书法风格个性强烈,创造了所 谓的“六分半书”,在“扬州八怪”中具有代表 性,表现出鲜明的“异端”思想。
郑板桥这种书 法风格在清代中期社会主流“正统”派人士袁 枚等人眼中被视为“野狐禅”。在帖学传统名家 钱泳看来,郑板桥的风格是“不可以为训”的。 即使在清代后期碑派著名书家康有为眼中,郑 板桥仍“失则怪,此欲变而不知变者”。
由此可 见,以郑板桥为代表的“扬州八怪”的艺术风格 和当时社会主流审美风格很难调和,显然郑板 桥的很多观点、做派并不符合当时社会的主流 审美观。其次,郑板桥的绘画曾受八大山人的 弟子万个影响,可以说是八大山人的再传弟子。 郑板桥在《郑板桥题画集》中称:“西江万先生 名个,能做一笔石,而石之凸凹、浅深、曲折、肥瘦无不毕具,八大山人之高弟子也。”〔11〕 《清 稗类钞·艺术类》亦载其事:“八大山人弟子万 个,能画一笔石,而石之凹凸浅深曲折肥瘦,无 不毕具。郑板桥尝学之,一晨得十二幅。盖运笔 之妙,在平时打点,闲中试弄,非率意为也。
石 中亦须作数笔皴,或在石头,或在石腰,或在石 足。”〔12〕 由此可见,郑板桥的画石法显然受到画 石圣手八大山人的影响,他力推八大山人亦在 情理之中。再次,郑板桥乃性情中人,说出的话 语往往含有较多的感性因素,如他到杭州拜访 金农,两人相谈甚欢一拍即合,于是有了“杭州 只有金农好”诗句传世。既然郑板桥可以夸张 地称杭州只有金农一个人可交,那么他在对待 八大山人的问题上同样存在感性因素而称其 名满天下就不难理解了。
最后,郑板桥和石涛同 处扬州而八大远居南昌,徽商的传播和推介使 八大山人在扬州赢得了一定的名声和产生了区 域性影响力,此种境况可能会使郑板桥受“外 来的和尚会念经”观念之影响,误以为八大山 人声名远扬而石涛影响力仅限于扬州。从以上 四个因素分析可知郑板桥所谓的“八大名满天 下”并不可信,很大程度上是由其认识以及感情 性情影响而发的感性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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