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树洞僧人图像研究溯源

二、文献中的“树洞僧人” 

关于树洞僧人的文字记载颇多,身份多为 禅师,处于山林之中。自宋始,就有许多树洞与 罗汉禅僧相关的记载。苏轼题张玄画十八罗汉 的《十八大阿罗汉颂》中有“第十二尊者正坐入定枯木中” 〔18〕 。张玄为前蜀人。可能北宋以前 就存在枯木中入定的图像。

图5 [明]吴彬 十八应真图卷(局部) 31cm×571cm 纸本设色 私人收藏

上文提及的慧持禅 师的传说产生较早,影响广泛,《五灯会元》记 载了宋徽宗评价慧持修禅,且“帝制三偈,令绘 像颁行” 〔19〕 。除此之外,其他与树洞相关的禅 院和僧人还有应天雪峰禅院的义存禅师真觉与 枯木庵、法真禅师与木禅庵、智者大师、鸡足山 的空心树与如正大师等。 

如宋代《淳熙三山志》中对应天雪峰禅院枯木庵和义存禅师的记载:“枯木庵,池旁有枯 木,外嵌中枵,真觉宴坐其间,今尤宛然。”〔20〕 枯木庵的枯木在宋时已经存在。义存禅师生活 于唐中晚期,他创院和枯木庵的记载都可以追 溯至宋代。再如宋代《五灯会元》对法真禅师 与木禅庵的记载,益州大随法真禅师回到蜀地, “因往后山,见一古院号大随,群峰矗秀,涧水 清冷,中有一树,围四丈余。南开一门,中空无 碍,不假斤斧,自然一庵。时目为木禅庵,师乃居之十余载” 〔21〕 。

图6 [明]吴彬 五百罗汉图卷(局部) 37.7cm×2347cm 纸本设色 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再如宋代《佛祖统纪》中记载 的智者大师(智者法空宝觉灵慧大禅师),“池 北百余步有一大木,婆娑偃盖,中虚如庵,乃于 其处趺坐入定” 〔2 2〕 。清代《鸡足山志》记载的 鸡足山空心树与如正大师,“在补处庵前,高百 余尺,大可数围其下,一干中分两开,中可安蒲 团趺坐,昔广西老僧如正尝止静于此” 〔23〕 。这 些与树洞坐禅修行相关的历史文献为图像的出 现与形成奠定了基础。